成安病了,作为小辈怎么都得去看望一下才说得过去。
翌日,苏婧宁去松华堂请过安后便和其他几位姐妹随着何氏一道去往公主府,薄老夫人廖氏和薄思妍竟然也在。
廖氏一见到她们,脸子就撂了下来。
何氏却只当没看见,亲亲热热地揽了她道:“老姐姐来了怎得也不派人去东府说一声,我好赶过来相陪啊!”
廖氏却毫不客气地甩开了手,冷笑道:“我们区区来恃疾的,怎敢劳动老夫人的大驾?”
何氏在府里被儿子儿媳侍候着,孙子孙女们恭敬着,就连公主也对她尊重客气,何尝想到会被人当众下了脸,立时便有些羞恼。
但薄家势大,她到底是不愿得罪对方。
她深深吸口气忍下怒火,等小辈们都退了出去才陪笑道:“这是什么话,两府的人都在,哪至于劳烦老姐姐来恃疾呢?”
“哼,说的倒是好听,我却怎么只见月儿一个人侍候在殿下床前呢?”廖氏不买她的账,只怒道:“我们再不来,堂堂的一国公主,金枝玉叶般的人儿,还不知道要再受多少罪呢!”
何氏一听就不愿意了,这是要强扣苏家一个苛待公主的罪名啊!
她的脸色也冷了下来,“老姐姐这话说的苏家可承担不起!
从听说殿下身体不适老身便赶了过来并请了大夫医治,今日这一大早又紧着来看望。
若这还做的不够的话,那老身倒要向老姐姐请教请教薄家平日里是怎么照顾抱恙的儿媳妇的?”
廖氏顿时色变,薄家的儿媳妇怎么能和公主相比,何氏这是胡搅蛮缠!
成安看着却觉得火候差不多了。
她怂恿廖氏闹这一下也只是为了给何氏施压,若真的撕破脸倒不好了。
她咳嗽两声挣扎着坐起来道:“老太太莫怪,您的一片慈心本宫是知道的。舅母她只是太过心疼本宫,言辞才有些激烈,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何氏神色缓和许多,她也不是非要争出个什么来,刚刚是不得不出言相辩,现在有了台阶自是要赶紧下的。
“既是对殿下的一片爱护之意,老身自是不会计较。”
“多谢老姐姐的体谅,我也知道你这这婆母的确是处处妥帖周到,”廖氏虽仍绷着脸,但语气缓和了许多:“可殿下最需要的是枕边人的关怀,怎么驸马到现在也不见个人影儿?”
何氏恍然,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她不由冷笑,老三为什么不来,成安心里不清楚吗,非要让她说出来再丢回脸不成?
廖氏却不谈这个,只语重心长道:“我也知道他们是闹了别扭,但咱们是过来人,这夫妻之间哪有不拌嘴的,说开了就好。
可驸马总不见殿下,连殿下病了也不来看看,到底让人心凉,若贵妃娘娘和七殿下知道了还不知怎么忧心呢!”
何氏心中一凛,这是在拿势压她呢!
她看着默默垂泪的成安只觉得无比憋屈。
她到底是识时务的,成安是公主,三儿略拿拿乔也就罢了,但若一直不来,有理也变成无理了。
想通之后,她无奈叹气道:“我一个婆母怎好插手他们小夫妻的事,传出去了让人笑话。”
廖氏察觉到她语气中的松动,连忙道:“也不是非要让老姐姐插手,只是你总能把驸马喊来吧,让他们夫妻自己把话说开就皆大欢喜了嘛!”
何氏心思一转,觉得这样也好,到时候两人谈不拢可就再怪不到她了。
想到这,她便应了下来,找了姜嬷嬷去喊苏恒。
这边,几个姑娘出门到了旁边的厅里,苏婧宁便兀自找了个椅子坐了。
薄思妍看着她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上次因为她,自己可是被罚着跪了好几天的祠堂,到现在膝盖还隐隐作痛呢!
苏婧宁早察觉到了薄思妍在瞪她,但她根本就不介意。
旁边的苏婧柔苏婧月哪一个不恨她恨的牙痒痒,还不是只能干瞪眼,不过又多一个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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