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舆板之上驾车的武吉,抖了抖手中缰绳,回头看向车厢当中一言不发的姬旦神色复杂,忍不住想起那些惨烈战死的同袍,脑海当中又浮现起后者一人一刀从天而降的飒爽英姿。
摇了摇头使劲将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驱除脑海,沉声说道:“公子此行代表的是整个西秦雍州,可自我们抵达朝歌以来,全无半点应有的规格和礼遇。”
“还借口推辞,说等盛会结束在备酒设宴表达歉意,这分明就是故意冷落我等!”
“真正想要请的人没有请到,无关轻重可有可无的人倒是不请自来,耍一耍脾气,掉一掉脸色,可以理解。”姬旦来到武吉身边坐下:“把我们晾在一边算作警示,其真正目的还要借此机会向西伯姬昌传递他的不满。”
对昔年“姬厉之死”略有耳闻的武吉低声询问道:“想请西伯侯入朝歌,他比干到底在痴心妄想些什么?”
“他在想什么,我不知道。”双腿蜷曲背靠车厢的姬旦手臂环在脑后,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语气慵懒不已:“但是我更想直到首相商容在想什么,干什么!”
先前的密信之上,拓印着王叔比干与首相商容的私人印章,这也就相当于直截了当的在说,帝辛子受能够改变主意去娲皇宫进香,其幕后真正推手正是他们二人。
二人皆为三朝元老权势显赫,首相商容怎么会将娲皇圣诞进香祈福一事,悉数交由王叔比干负责?
难道商容此刻正窝在床上,等比干给他传递胜利的好消息?
“老商啊,这事我可是办的顺顺利利到最后圆满结束。”然后再来一个战术后躺,满脸脸倨傲的来一句:“怎么样,我吊不吊?”
姬旦像是想起某事,轻笑一声道:“既然王叔比干不想见我,那我就想办法去见他!”
伸手摸向腰间刀鞘:“有句话,我还没问他呢!”
马车融入人潮,一路寻访,直奔这号称千金砸尽不闻声响,是天下所有男人的温柔乡销魂冢的风满楼而去。
而一路之上姬旦又对朝歌城内的布置规划有了更加详细的认知。
纵观朝歌城整体规划布局,是以长乐宫为中心呈四周发散状,被一纵一横两条御道分割出来的四块区域,又被密如蛛网的马路、牛畛、巷道、通衢分割成无数小块。
自古以左为尊,在靠近长乐宫左手处有一小块区域占尽地利之便,用一句寸土寸金来形容都不为过,地皮价格更是一直居高不下令人啧舌,而且即便每年这涨价的幅度都要往上翻一番,但依旧是供不应求。
据传,昔年有一不知天高地厚的地方小诸侯,所辖之境地处蛮荒偏僻,到了年岁将手中权力下放于子孙之后,便一路游山玩水好不潇洒快活。
等游历到了朝歌,见此处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和之前生活大半辈子的穷乡僻壤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于是有了在朝歌安度晚年的想法。
当财大气粗信心满满的小诸侯,从专业中介口中听到价格以后,直以为一把明晃晃的长刀捅来,而自己就是那送上门来的肥羊。
连连摆手汗颜不已的小诸侯,最后灰溜溜逃出了朝歌,只是临走之际说的那句话,却是流传至今:欲近长乐半步地,兜中无财大不易。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这一小块香饽饽般的地皮,就被称之为“不易区”,久而久之,人们连它最初的名字都忘得一干二净。
想到这里,姬旦不由的长叹一口气:“唉,房奴的历史由来已久,而公摊面积,按揭贷款更是让闻者流泪见者伤心啊!”
此次慕名而去的风满楼,就恰恰修建在这寸金寸土的不易区,且占地面积颇为广阔,足可见身后之人实力雄厚到了何等地步!
姬旦与武吉二人大到闻仲闻太师举兵征讨东夷战事,小到家长里鸡毛蒜皮琐碎繁杂相谈甚欢,轻快的马蹄拍打在青石板上清脆悦耳,一路兜兜转转走走停停,终于来到这风满楼前。
夜晚时分天色已漆黑如墨,可在这风满楼前灯红酒绿,犹如白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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