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凯莎的担忧 (2-1)

神陨来到神圣凯莎的寝宫，空气中茶香四溢，凯莎已为神陨斟好茶水。

神陨嗅着茶香，一时间仿佛静了下来，坐到凯莎对面，清饮一口：“想谈什么？”

凯莎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耳：“你对神权如何看待？”

“我记得我说过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已经表面了态度。”

“我知道，你厌恶神权，可你又想建立天庭，掌握神权，我需要一个理由。”

一面厌恶，一面渴望，这样的双标行为让凯莎无法接受，这样虚伪的王无法让她臣服。

“权力是个好东西，有它能做到很多事，可它也是个坏东西，它足以毁掉一个人所有的人性，我不觉得神与人有多大的差别，无非就是神拥有了神力，站到了更高的地方，可那又怎么样呢，一样都会被欲望驱使，沉醉于权力的漩涡。”

凯莎听着，神陨的语气不似往常般平静，她好像想起了一些事。

神陨晃晃头，不想去回忆那些丑陋的嘴脸：“凯莎，梅洛天庭今时今日所经历的，冰族也好，炎族也罢，他们都算不得多么顶尖的存在，还有很多，在我的时代，神没你这样有神格，他们把神权看做特权，肆意压榨的凡人，人民苦不堪言...”

凯莎冷声接道：“所以，你要建立对等的文明来抵抗外来入侵，以神权敌神权？天使也好，恶魔也罢，成为你的战士进入这场神与神之间的战斗，死伤无数，对于我们，你与那些神又有什么不同吗？”

再多的听闻都不如亲身体验，凯莎与神陨相处的时间太短了，这样短暂的时间不足以让她所有的忠心奉上，或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灾难本就是神陨带来的，那些神，那些文明，无一不是神陨时代残存下来的。

神陨自然听出了凯莎的言外之意，脸色顿时冷下来了：“你在怪罪我的降临是么？”

凯莎对上神陨的目光：“我只是阐述事实，怪与不怪已无任何意义，我只是希望在你身上能看到未来，而不是毁灭。”

“你几个意思？”

“我观察过你，你的精神状态极其不稳定，直白点说，你就像一只随时都可能暴走的蛮荒野兽。”

咔咔几声，神陨青筋暴起，骨骼咯咯作响。

凯莎毫无惧意，今天必须把事情挑明，神陨这样不安稳的精神状态让她十分不安，跟个定时大炸弹似的，还不知道啥时候能爆。

鬼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会突然暴走，那时候别说是拦住她，能不能在她手下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为了未来，凯莎必须坚守底线：“我尊重你的自尊，禁止天使之城研究你的基因，毕竟那肯定要挖掘你的过去，你不愿意的事，天使不会强人所难，但若想天使赋予绝对忠心，想做我神圣凯莎的王，你就要拿出保证，如果暴走，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杀了便是！”

“你觉得，如果我能做得到，我还会坐在这里吗？”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凯莎能做到，她定会铲除这个危险的因素。

四目相对之际，凯莎看到了神陨满腔杀意，神陨看到了凯莎的孤注一掷。

神陨理解凯莎的担忧，但不代表就能平淡接受。

自她有意识以来，一直都是如此。

强大的文明渴望着征服她，驾驭她。

弱小的文明畏惧她，极力驱逐她，想想也可笑，这宇宙之大，竟然找不到一处安身之所。

努力变强，达到最好，换来的却是众叛亲离，将她孤立。

凯莎紧绷着神经，看着眼前即将爆发的神，做好了最糟糕的准备，可令她惊讶的是，神陨怒火在瞬间消散，她半阖双眼，若蝉翼的睫毛遮住了空洞的眼眸。

“我知道了，多谢你的茶。”

神陨站起身，安静的离开凯莎的房间，她的脚步飘浮，整个人远不及平常的精气神。

神陨来到一处寂静的深林，坐在河边，看着川流不息的河水，无助与孤单在心中愈发猖狂，它们将那徒有其表的平和轻易击碎，无情的嘲笑着她那可怜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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