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树姥姥 (2-1)

“兰若寺”

长满苔藓的斑驳石碑上，兰若寺三个大字依稀震人心魄，摄人心神。

两人盯着石碑看了一会，老楚沉浸在兰若寺过往的辉煌记忆只能中，而杨言则有一种梦幻走进现实的观感，树姥姥、小倩、宁采臣、燕赤霞.......自己终将走进他们的故事，谱写自己的传奇。

“走吧，乘着天亮赶紧去看看那颗老树。”老楚最先回过神，用手中的旱烟枪敲了敲还在愣神的杨言。

“哦...哦好，走吧”

一人一妖在林中阴暗的背景下，走向了破败宏伟的兰若寺。

兰若寺大门很快出现在眼前，寺庙的大门油漆斑驳发黑，布满大小不一的蚀孔，两扇门歪斜交错，显然命不久矣。

顶上的牌匾，蛛网密结，藤蔓缠绕，其中一角脱落，斜斜的挂在上面，牌匾上面金色的字迹也被锈蚀的不可辨识。

旁边高大的围墙爬满了细密的藤条，甚至有的被抬起一角，漏出地下粗壮的树根。

“吱呀”

杨言推开寺门，“轰”，两扇门应声而倒，溅起地上厚重的灰尘，给寂静无声的兰若寺带来一丝声响。

“我这算不算毁坏文物？”杨言脑海里突然浮现着一段话。

看样子破败后的兰若寺还没有入住他的第一位客人——燕赤霞。

“老楚，我们接下来到哪去？”杨言看着里面空旷荒凉的兰若寺，谨慎的问了问坐在肩膀上的老楚。

“走左边吧，穿过寺中弟子的住所，再通过后院门，再走一段路程就能看到树姥姥了，走吧，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老楚看了看兰若寺上空，虽然无树遮挡，但山中寒气凝聚的雾气丝丝缕缕的缠绕在兰若寺上空，阻挡着太阳的金光照射，只有丝缕光线透入，照射在兰若寺的建筑上，显得格外荒凉。

杨言看了看隐没在黑暗中的主殿，转身踩着渐露青癣的石板路，朝着左边的弟子舍走去。

长久无人打扫的寺庙，杂草丛生，坚韧的草木顶开铺在上面的石板，肆意生长。

大概走了两盏茶的功夫，拐过前面的拐角，一片一字脊的屋梁出现在眼前，檐角下是略显破败的房屋。

一扇扇格子门、格子窗灰扑扑的，沾满了蜘蛛网，或闭或倒，原本糊在上面的洁白纸张也已经在雨水的侵蚀下，变得斑驳发黑，破破烂烂。

“走这边”老楚伸出黑色的指爪，指引着方向。

“寺里的小沙弥很可爱，都是穷苦人家出身，要么是难民养活不了的孩子，送到寺里求一口饭吃，要么是一些人家不要的畸形儿..........

静空禅师慈悲给了他们一丝活路，却没成想他们还是惨遭横死。

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怎么就不给他们这些苦命人一条活路？

难道好人不是有好报？”

说道着老楚的心情有些激动，心中的怨气溢于言表。

慈悲心肠的好友静空禅师惨遭败亡，可怜的寺众和自己溪山的徒子徒孙皆惨遭毒手，一直是老楚心中不可拔除的刺。

如今触景伤情，埋葬心底多年的怨恨不由得流露出来。

突然神情一暗：“这世道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杨言没有安慰它，只是默默的听着，老楚这时需要的不是无用的安慰，它需要的是一个倾听者，一个分享它多年不愿提起的伤痛。

很快一个半圆形拱门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是寺中弟子到后山打水，洗衣的路，走吧，那个老东西不远了。”

老楚振奋起精神，继续履行着自己的角色。

崎岖的小路已经被疯狂生长的杂草和灌木掩埋，只有零星还有下点痕迹。

“老楚还有多久？”杨言抓起身上蓝色道袍的一角，擦拭着沾染在斩妖剑剑身上的植物汁水。

“就在前面了”

杨言轻易的踏过前面的沟涧，转眼一颗壮观的大树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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