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会不会答应,你应该去问他,我怎么知道。”
沈惜不想和他说太多。
准备往廊下走的时候,听到陆启云说,“那如果,求的是沈国公的掌上明珠呢?”
沈惜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狠狠愣了一下,沈国公府的掌上明珠总不可能是沈柳儿,陆启云求娶她?
开什么玩笑!
回过神,沈惜就看到陆启云走到自己面前了,重复问那句,“令尊会不会答应?”
沈惜看他阴魂不散,眉梢蹙起,“我不是父亲,父亲会不会答应,你应该当面去问他。”
说完,她就揣着一肚子的坏心情走了。
陆启云上任户部主事之后,胆子是真的肥了。但现在,她心里也没有把握,陆启云要是真的去威胁沈齐山,他会不会松口。
不过,不管怎样,她的婚事是宫里安排的,她父亲沈齐山也插不上话。
沈惜揣着心思离开大雄宝殿,陆启云的张狂挑衅,和他背后的把柄分量是挂钩,他拿捏了什么重要把柄。
他怎么会有沈齐山的把柄,还让沈齐山这么忌惮。
走到檐下,沈惜迎面遇上年逾半百的老主持,她恭敬颔首,“明尘法师。”
沈惜对这个法师印象还不错,每次萧夫人带她来白瀑寺,明尘法师都会到山寺门口迎接。
插肩而过,明尘法师袈裟上的檀香香味钻入沈惜鼻尖,她忽然将人喊住,“法师,寺庙这几天有没有来贵宾?”
明尘法师认得沈惜,脸上和颜悦色,“大雪封山了三天,四方虔诚的香客有不少,可京中的贵宾都金贵,除了施主,没有人冒着风雪来礼佛。”
沈惜不死心,“不只是贵宾,这寺中今天有没有从京中来的香客。”
陆启云从来不是善男信女,对他来说,有时间礼佛,还不如拿来琢磨花花肠子,他来白瀑寺也许有什么隐情。
明尘法师望着这个瘦小女子,随后边摇头,“施主这就是在为难人,白瀑寺不是京中大狱,要把每一位香客都盘问清楚。”
话已至此,沈惜没再问,向明尘法师告辞。
回了禅院,中午和萧夫人吃斋饭的时候,有小厮传来了沈齐山的口信:马上就年关了,希望夫人能尽快回去,把年关的事情操持起来。
萧夫人吃完斋饭后说,“收拾一下,下午回府吧。”
其实来白瀑寺住,本来就是萧夫人在闹别扭,就算喜爱礼佛,一家主母年关将至的时候留在庙里,一住就是几天,很不正常。
萧夫人让侍女去收拾东西,单独留了沈惜在院子里,还特意吩咐侍女把门扇关上。
沈惜觉得萧夫人要交代点什么,看到她拿出一块铁疙瘩,“母亲,这是什么?”
疙瘩是一块玄黑的手令,上面有复杂纹路,中间隐约刻了个“萧“字,都是很旧的字了,和现在的“萧“字大相径庭。
沈惜心里有了猜测。
她好像知道这块手令是什么。
她认真听萧夫人讲,“嫁给你父亲后,我打算闲下来,把手令给你父亲,后来发现你父亲和那些世家盘根错节,都是一丘之貉。”
“看你最近灵慧起来,母亲知道你是个有想法的,但你能力有限,这块手令你拿着,它能帮到你许多。”
沈惜连忙摇头,“母亲远嫁来盛京,这是祖父留给你的倚仗,我不能要。”
兰陵萧氏是有名的百年望族,这一辈嫡出只得了两个女儿。
两个都远嫁盛京,长女还当了皇后,实在让人不放心,祖父就把萧氏百年心血凝成的这块手令给了外嫁的女儿,相互也好有个照应。
她的姨母皇后驾崩之后,这块手令就到了她母亲萧夫人手上。
沈惜心里想好了一百句拒绝的话,这块手令太贵重了,她不能要。
萧夫人指尖敲着桌案,轻描淡写说,“今天有贵客来了白瀑寺,是当朝四皇子。”
看到沈惜讶然,萧夫人问她,“你耳目闭塞,拿什么把陆启云踩到脚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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