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蝎尾扎了一下,何长安心神大震,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洒了小尼姑一头一脸。
犹如桃花,朵朵殷红。
他当机立断,小黑棍轻轻一挥,便斩断那根细细黑线
何长安神情委顿,连吞两枚道门丹药,搬运大小周天小半个时辰,方才让翻滚的血气、神魂平复下来。
果然还是一个渣渣。
就算有小黑棍这等外挂傍身,境界差距便是天堑,不是心气高就能逾越。
打开房门,面色苍白的何长安默默走到水井边,洗了一把脸,就坐下不说话了。
李义山早已心焦的不行,三两步跨进去,就看到小尼姑躺在一张羊皮上,头上脸上身上,殷红点点,场面甚是惨然。
老头儿大惊失色,仔细查看下,才发现小尼姑脸色渐渐红润,气息绵长,这才明悟那点点刺眼血迹,应是何长安的。
何长安坐在水井边,内视自身丹田灵海、神识之海,感受那根小黑棍夹带一缕剑意,有些跃跃欲试。
这一缕剑意,是阿酒留给何长安的。
本来,总共有四缕,随着时间流逝而去,不曾留下一丝痕迹,这让他颇为无奈。
可以预料到,最后的这一缕剑意,终究还是要溃散、消失。
是自己的,拾起来,好生待之不是自己的,就算藏于五脏六腑、神秘玄窍之中,也无非是为他人做嫁衣。
吕先生说的很明白,何长安认真记下了。
根据老读书人的说法,他既不是武道天才,也不是修道天才,更不是一个合适的读书人,而是一根修剑的好苗子。
就是所谓的剑种。
目前,他还是一枚剑的种子,一旦种子生根发芽,便可称之为剑坯若能够凝练出一缕剑气,破壁而出,即为剑修。
至于剑修的境界,老读书人笑而不语。
意思很明白,跳蚤担心鲲鹏到底是用翅膀飞、还是用腿蹦,基本上都是瞎扯蛋,弄不好就会扯掉鸡儿。
何长安大致想象,所谓剑修境界高深处,起码应该能够御剑而行、飞剑如电吧。
老读书人不知道的是、何长安的剑,其实已经破壁而出、初露峥嵘了。
小黑棍既可以化为神秘小磨盘,当然更多时候,何长安已然将其当成飞剑来使,只是他自己尚未意识到而已。
正所谓、百姓日用而不知,君子之道鲜矣。
说到底,终究还是脱不开老读书人所谓的规矩。
要不要让阿酒再戳几剑?
自己暂时蕴养不出剑意,借几缕阿酒的剑意体悟一番,应该还是有所裨益。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就不可遏制,何长安长身而起,向蹲在墙角劈柴的阿酒招招手,笑道:
“阿酒,我想到一个挣钱的行当了。”
因为李义山多喝了两碗酒、正在生气的阿酒豁然起身,黑亮的眼睛瞪的老大,很认真的问道:“一天可以挣几钱银子?”
“大约、三两银子。”何长安笑道。
“真的?”阿酒笑眯了眼,问道:“什么行当,来钱这么快?”
“先戳我三剑,再告诉你”
何长安话没说完,刷刷刷,就被阿酒三剑戳倒在地,疼的龇牙咧嘴、浑身抽抽
黄泥巷里,有了学堂,有了书肆,有了几间售卖法器、丹药、符箓等修行者的铺子。
自然,便多了一些喜好耍枪弄棒的粗鄙武夫,和一些豪侠仗义、梦想仗剑天涯的少年。
阿兰家的小酒馆人满为患,一半为喝酒,一半为看她,惹得她老爹整日气闷,恨不得提根棍子,将那些臭小子打折两条狗腿。
可惜、打不过那些外来者,老头儿只好自己生闷气。
好在最近又来了一个孤单老头儿,听说姓何,新搬来的,就住在这黄泥巷里,手里似乎还有点闲钱。
这老头儿每次来喝酒,半斤羊肉、一碟花生、两壶酒,便可以喝上整整一天喝醉了也不多言,往桌上一爬,便能一觉睡到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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