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综见孙宏默然不语,便又说道:“综曾闻,见兔而顾犬,未为晚也;亡羊而补牢,未为迟也。
昔高帝尚有白登之困,今使君零陵虽失,退路尚存。螳臂当车,何其迂耶?”
孙宏本来也没真打算死磕,既然薛综给了台阶,便想先出言赞同两句,再问问薛综的建议。
可他斜眼一瞥,却见马谡微微摇头,一怔之下便即会意。继续佯怒喝道:“大丈夫有所为,亦有所不为!
我身为汉臣,食汉禄当忠汉室,昔苏属国持节牧羊一十九年尚不忘本,今叛逆在前,焉有不战而退之理?”
薛综凛然拜服,躬身行礼,叹道:“使君真英雄也!综来得草率还望见谅。”
说着,他又从怀中摸出一卷物事,续道:“使君当日恩义,薛综无以为报,此图中绘有交州至武陵的山路蹊径,乃是某这些年暗中寻访所得。
如今虽对使君无甚大用,但此乃综一翻心意,仅做万一之用,还望使君收下。”
孙宏愕然,拱手谢了,接过地图交给马谡,吩咐设宴款待薛综。
薛综推谢,当即便告辞离去,从背影望去,衣袖飘飘,潇洒之极。
啥情况这是?
薛综大老远的跑过来,就是为了送副地图?口口声声说什么我对他有恩惠?惠在何处?恩在哪里?
这不是莫名其妙吗?
对于薛综来此的目的,孙宏百思不解,正欲转头去问马谡,却听马谡惊喜的指着地图叫道:“大业!你快来看!”
孙宏顺着马谡的手指,往地图上看去。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不由得大吃一惊。
马谡手中这玩意,那就跟高中生做数学几何题的草稿纸差不了多少,作画之人既无绘画功底,也没有丝毫艺术修养。
山用锯齿代替,水用波浪表示,城池在写上名字之后好歹还画了个圈,乡县那就干脆连圈都没有了。
至于最为关键的那条通往武陵的山径,则是用朱砂画了一笔,总算是勉强有了个与众不同的标记。
孙宏看了不禁感慨,这笔朱砂当真是难为了老薛,因为他还特意在朱砂两侧写上了当地地面。
其中一个叫三口寨,另外一个则是始安。
这三口寨的位置倒是好找,地处潭水与刚水的交汇处附近。始安就更不用说了,经常路过的。
可是这两个地方相距数百里,就在中间那么随意的画上一根红线,这路上哪找去?
蹊径啥意思?那就是狭小的道路,一班人是找不到的。
但马谡显然觉得这份地图十分的精妙,指着地图口沫横飞说个不休。
好吧!三国人的脑回路大概只有三国人能明白,我还是别掺合这事了。
于是大手一挥,说道:“此图便交由幼常你来保管。”
马谡点了点头,收起地图,突然问道:“适才我向大业你摇头示意,让你莫要拒绝这薛综的好意,大业为何不听?
若是能得薛综亲身引路,自是远比这份地图要周全得多。唉!可惜了!”
干!听听这是人能说出的话吗?
孙宏白眼一翻,也懒得再跟马谡去争论这破事:“刚才薛综到来,打断了之前的商议。我考虑了一下,幼常既然觉得那钱博靠不住,那镇守苍梧骚扰步骘之事,便拜托幼常如何?”
“原该如此!”马谡领命,正要告辞出门,孙宏突然说道:“且慢。”
马谡不解,问道:“大业还有何事?”
孙宏回坐,提笔写就一份书信,塞在马谡手中,说道:“此信你且收好,回到苍梧之后,按照计划佯攻离水关。
糜竺运粮之时,每次兵马至多两千,粮草亦须半真半假,谨防步骘偷袭。”
马谡一怔,问道:“这样起来岂非更加迁延时刻?若是刘使君抵御不了,又如何是好?”
孙宏摇了摇头:“一切以粮草为重,可若是刘度当真溃败,甘宁兵犯广信,遍及拆阅此信。切记,需待甘宁从番禺向广信进兵之时,此信方可拆阅,依信中计划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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