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这一夜也没睡踏实,如此更是精神振奋了起来,再无半分睡意。
时间大概在丑时,正是人们最是疲倦的时候,几人换了身夜行衣去往了村子旁边的一处荒地。
雨已经没有下了,但是道路依旧泥泞,因为是要躲避村子里的人,所以出行的时候也没有点燃任何照明工具只能借着暗淡的天光艰难前行,好在几人都傍有武技一路下来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到了地方。
芳草萋萋,衰草如梭,暗哑的鸟叫声断断续续无疑给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花月却觉得有些亲切,淡淡的看了一眼堆叠在一起的坟地,上面还散落着许多干净的纸钱,花月凝眉,蹲下身捡起一张纸放在手里观察。
就在她思索的同时,吴勇和吴谋已经轻车熟路的用铁锹挖开了墓穴,露出里面的棺椁,掀开棺椁的同时一股恶臭袭来,两人忍不住皱眉站远,花月见状连忙做好防护,掀开白布的时候,她眸色一惊连忙取过火折子点燃蜡烛,摇曳的灯火下,是一具身着暗灰色男装,已经白骨化的尸骨,由于时间久远,衣服就如同破布般挂在骨架上,她趴下去,熟练地剥离衣服,起身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祁玉便开口道:“死者女性,年龄四十岁左右,有生育史,死因中毒,但生前被凌虐过比如腿骨中度骨折,肋骨有两根断裂等。”,
简短的一句话恰如大石坠入大海般直击的在场所有人心惊肉跳,特别是死者的性别,先不说这墓碑上写的是男子名字,墨染郡王也打听到死的全部是男子,怎么现在却变成了女子了,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蹊跷。
“花仵作,你可辨认清楚了?”虽然吴勇这句话问得有些多余但花月还是认真的点头,“男女尸骨悬殊巨大,比如身形,头骨,最直观莫过于盆骨,现在我很确认。”
话一说完,她继续猫着腰检查尸骨,直到完毕,盖好白布才道:“那么你们当时是发现了什么异常。”
“我们当时受命公子前来调查那十户人家男丁的死亡原因却不想才打开第一口棺材就发现死者是中毒而死就速速回去禀报了,倒是没想到其他的还有更为重大的遗漏,好在公子坚持让你来检验一番不然可真的要女变男了。”
吴勇一阵唏嘘,他现在是更加佩服自家大人看人的目光了,不然他也不会和花月有所交集。
几人快速的恢复好坟墓原貌又挖掘了几座结果都是大同小异,祁玉皱眉看了一眼身后一排排墓穴,又瞅了一眼暗黑的天色,“吴勇,趁着天色尚早再随便挖掘几座坟墓。”
得令后追云和吴勇又开始挖坟掘墓,最后经过花月检验,结果还是如出一辙,回到住处的时候,当屋子只剩两人时,祁玉凝眉思索,好大一会才道:“此前墓穴没有挖掘过的痕迹,棺材也没有撬过,如果说这其中错误只有一两个是巧合,但这么多的巧合就有点解释不通了,所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墓穴的主人本来就是女子,而本该入主的男子如果没有落难那么指定还在世间某个角落从事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避人耳目有意为之。”
花月愣了一下对上祁玉意味深长的眼睛,自然而然的看起了桌案上她刚刚写下的一些疑团,指了指粪便两个字问,“公子可派人查看过山上的情况?”
“山上有一天然形成的水塘,昨晚吴勇查看时那里也确如崔氏所说开始干涸,而且据村名所说,最近水位下降的尤为厉害,只是这其中不知道和那些李代桃僵的尸骨是否有什么联系?”
祁玉负手站在窗户前,此时天色已经大亮,晨曦的光恰好打在他的脸上,花月清楚可以看到他脸上的愁容是那么浓重,起身慢慢的走过去,抬手轻抚着他的眉角,仿佛是要抚平他心中所有不平事,祁玉嘴上渐渐浮现笑容,却不想对方的一句话简直可以把他气吐血,只听她轻叹,“你说你年纪轻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的上司是个小老头呢?”
祁玉身子僵硬的移了移,连忙倒了一杯茶饮下压住心里想要捏死她的情绪,不自在偷瞄了一眼正对着自己的铜镜,人面如玉,俊朗不凡,试问天底下有这么帅气的老头,这女人可真的是眼瞎啊!
“这会心情好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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