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希文的恼怒,首先是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的物理学大拿,接到了一场学术研讨会的邀请,可是等他到了现场,却发现在座,是一群初中一年级的学生。
除了这一点外,钱希文原本打算借此机会,以文卫道!
虽然武德营在军事上输给了方腊乱匪,但是在学问这个层面上,他要给武朝扳回一局,让天下士子明白,谁才是正统大道!
但是此时面前坐着的是宋知谦,一个才疏学浅的赘婿!
这还如何辨?这不等于对牛弹琴,泼妇骂街吗?
“哼!楼家果然是墙头草!”
钱希文长袖一拂,坐了下去。
宋知谦也未起身行礼,只是抱了抱拳说道
“在下姓宋,名知谦,字子衿,是今日与钱老相辨之人,与楼家何干?钱老可是年事高了,眼神不好?”
钱希文冷笑了一声
“你难道不是楼家那赘婿?”
“不巧,在下已经被楼家小姐楼舒婉一纸休书休了!谈不上楼家赘婿了!”
宋知谦说完,钱希文竟然被气笑了!
“哈哈哈,好一个无耻之徒啊!做了赘婿已经是令天下男儿不齿的事了,如今还被休了,你竟能说的如此轻描淡写,足以证明阁下既无耻无畏,又无知无觉了!”
钱希文果然老辣,还没开辨,就先对对方一阵人身攻击,抢占道德制高点。话一说完,场内就一阵叫好。
“这样的人,也配和钱老相辨?”
“真是不要脸啊!”
……
……
众人一片骂声下,林庭之笑着撇了撇嘴,然后又看向身旁的楼舒婉,心想着这会她应该觉得羞恼了吧,可是却发现楼舒婉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倒是娄敏中有些尴尬,扭头问向一旁坐着的刘西瓜
“此人,赘婿?”
刘西瓜一脸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管他是啥呢,有才就好!”
台下众人的反应,没有对宋知谦有什么影响,他还是一脸笑容,只是接下来说的话,让众人都是一惊。
“你个老匹夫,行将就木,食古不化,守着自己也说不明白的‘道’,还天天喊着卫道?你卫的是什么?什么是道?敢辨吗?不敢辨滚蛋!”
这哪里是清辨啊,这分明是骂街啊!
众人正要指责发难,宋知谦便站起身来,对着台下的众人说道
“你们都听到了,他说我无耻无畏,无知无觉,我说他行将就木,食古不化。这不就成了泼妇骂街了吗?要不得!今日是来辨‘道’的,不是来骂娘的!钱老,您说我说的对吗?”
这种反将一军的操作,让钱希文无言以对,毕竟是他骂人在先的!
“好,那就来说说‘道’,老夫要让你这样的无君无父之人,羞愧致死!”
“看看看看,又来了!说‘道’你就说‘道’,别骂街行不行?”
“哼!”
钱希文拂袖而立,抬头看了看秋日天空中的浮云,怅然且坚定的说道
“我辈读书人,首要的是明天理,何为天理?天有四季,地有五行,而人有仁义礼智,这便是天理!所谓仁,是爱人;所谓义,是羞恶之心;所谓礼,是尊卑关系,所谓智,是明辨非礼之事!若不如此,那便枉为人!你可认?”
宋知谦不置可否的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却并未明确表示认同。
“那我问你,如今方腊叛乱,四处劫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仁否?”
“我再问你,方腊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义军,然而所行之事,有目共睹,义否?”
“我再问你,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行叛乱之举,便是乱了君臣父子,子成父,臣成君,礼否?”
“我继续问你,面对方腊乱匪此举,若是天下人都像你一样,非但不反对,还投而效之,智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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