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劝导 (3-1)

来的三人，为首者，约四十岁年纪，秃头，身材高大、肌肉结实。

其余二人，似是追随为首者，都是彪形大汉，浓眉广颡，燕颌虎腮。

通过原主的记忆，周无忌知道这秃头大汉就是杂役管事谭一虎。

另外二人，一人姓名张山，一人姓名赵大牛，系谭一虎的手下。

谭一虎冷眼打量着二人，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燕飞云身上。

“燕飞云，我今日再给你安排一个任务，南边的十二口茅厕满了，北边的菜园也需淋粪！

你去南边挑粪，挑往北边的菜园！”谭一虎粗声粗气道。

燕飞云的脸色，瞬间阴郁。

纵使如今的他已磨平了棱角，但面对谭一虎的故意找茬，依旧有些忍不住。

“谭管事，你才安排我去倒了夜壶。我尚未修整，你又安排我去淋粪？”

谭一虎冷哼一声，道：“我这杂役管事一职，有权号令所属杂役履职尽责！怎么，你不服管？”

“这如今的燕飞云，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周无忌心中暗道，他猜测，眼前的杂役管事谭一虎，必是受了哪位内门弟子，甚至是数位内门弟子的指使。

谭一虎虽为杂役管事，修为也不过聚气境第五重，堪堪够格进入外门。

但他能担任杂役管事之职，成为十六位杂役管事之一，掌管近二百杂役，自有其后台背景。

据说，本门执法长老之一的绣春长老，便是谭一虎的舅父。

但这谭一虎看似蛮横，实则个性八面玲珑。

虽然他对那些没有背景的杂役弟子，呼喝训斥，颐气指使，但对有背景的杂役弟子，却并不为难。

有时，还与之交善。

纵然周无忌的根骨为一两一钱，几乎已是整个九玄门中最差的人。

可谭一虎知道墨长老与周无忌的关系，所以对周无忌绝不过分，仅仅让他扫地而已。

今日，谭一虎却一反常态。

燕飞云虽落魄为杂役，毕竟以前也是门主亲传弟子。

所以，谭一虎故意“整”燕飞云，必是受了人指使。

这与燕飞云当初的为人处世有关，当初一朝得志，嚣张之极，得罪了不少内门弟子。

这会儿落魄，自然要受反噬。

倘若他以前不是门主的亲传弟子，恐怕性命早就丢了。

却听燕飞云道：“倘若我不去，谭管事又要如何？”

他的话语刚落，一身真气立时鼓荡！

一道道气流，浮现在燕飞云的周遭，呼啸连连。

他所修的正是九玄门镇门心法--九玄神功，瞧他真气流动之态，显然聚散皆发于关窍，天门常开，地户永闭，尻脉周流于一身，贯通上下，和气自然上朝，阳长阴消，似水中火发、雪里花开。

“你竟又修到了聚气八重？”

谭一虎的脸色，顿时难堪了起来。

毕竟，他只是聚气五重，所带之二人，也不过是聚气四重。

聚气一境，隔重如隔山，又如何与聚气八重相斗？

谭一虎等人，不由自主地后退数步。

终于，谭一虎鼓起了勇气，胸膛一挺，说道：“燕飞云，你要干什么？门中规定，杂役弟子不可以下犯上！你敢违反门规不成？”

周无忌冷冷道：“谭管事，你这话说得可不对！”

谭一虎昂起头，说道：“有何不对？周无忌，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可不要瞎掺和！”

周无忌摇摇头，继续说道：“这位燕兄，可不是什么杂役弟子！门主让他来这里，说的可是让他磨练心性！严格来说，燕兄并非杂役弟子！”

他始终隐隐约约觉得，天生我材必有用，眼前这燕飞云，将来必有所成。

或许，真气溃散只是短暂的磨难而已。

人生的气运，总有高低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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