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今安盯着吊在窗棂上的老太太,保持着沉默。
旁边的土狗呲着森冷犬牙,喉咙发出隐隐低吼,没有主人的命令,它只能压抑自己的愤怒。
良久之后,谢今安才叹了口气,道:“你知道我看得见你,你是张山的大表姑?
不对,你不是,我应该叫你严夫人。”
悬在窗棂上的老太太一动不动,仍旧保持诡异的微笑。
谢今安又道:“有什么冤屈你可以讲出来,人死灯灭,阴阳两隔,这么纠缠下去,你肯定收不了场。”
老太太仍旧一动不动,站在身前的张山媳妇,却猛然转过身。
与谢今安来个脸对脸。
原本还算清秀的脸庞,没有半分活人的气息。
谢今安站在那纹丝未动,在他的右手上猛然绽放出玄色火焰。
火焰尚未碰触到张山媳妇,她便惨哼一声,身子猛然瘫软下去,下意识抱住谢今安的腿,滑下来昏倒在谢今安的脚边。
谢今安看也不看她一眼,膝盖微弯顶开她的脸。
同时手臂上的玄绳乌光微动,一头抓在手里,另一头眨眼间便捆住了老太太的脖子。
谢今安扯着玄绳,转身就往外走。
原本吊在老太太脖子上的绳子,像是根本不存在一般,老太太被拽下来,由谢今安牵着一声不吭地跟在身后。
何头手握腰刀,站在门口,本打算随时冲上去支援谢今安。
结果看到谢今安对空气说话,吓得他一愣一愣的,脖子之后直冒冷风。
又见谢今安手上出现黑色火焰,一闪就没了,已经面露凶厉的张山媳妇,噗通一下瘫在他脚面上,何头感到一阵尿急,下意识夹紧了大腿。
这……这还是人吗?
然后让他更不可以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谢今安一手牵着狗,另一手签了个……空气?
那绳子挽了个扣,悬在一人来高的半空中?
莫非那绳子套了个……
何头赶紧推开门,直奔院子南墙角的茅房,不管外边发生什么,哗哗撒起了响尿。
见到谢今安的诡异举动,李头也傻了,声音打着颤,“谢公子……接下来怎么办?”
谢今安头也不回,牵着狗和老太太往外走,“留个人守在这,其余人跟我去严家。”
何头尿的飞快,提着裤子冲出来,“李头你们留下,我跟谢公子过去。”
膀胱轻松后,他脑子就灵光了,跟着谢今安走才最安全。
“你们小心点!张老太家那边需要人手吗?”
谢今安没回答,径直出了院子,往严家的方向走,何头小跑追上来,打量了下拖在半空的黑色绳索,咬着下唇去前边带路。
严家离的不远,何头推开严家大门时,谢今安叫住了他,“你守在门口,别让人进来,里边你帮不上忙。”
院中有股子混沌不明的气息,非云非雾,但浓稠遮挡视线,无色无味,却让谢今安感受到了强烈的怨恨之意。
这种气息,普通人还是少沾染才好。
在院子正中间,一个中年男人跪在西厢房门口,磕头如捣蒜,额头鲜血淋漓却犹自不觉。
这是此家主人严福生。
细听之下,正房的某个房间里,如雷鼾声此起彼伏,应该是守在严家那两个捕快。
这就是捕快说的一切如常,他们睡得很好。
简直睡成了死狗!
没必要叫醒他们,内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谢今安径直走向西厢房,不理会磕头的男人,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西厢房里设有灵堂,正中陈列着黑漆棺材,一对白蜡烛发出惨绿的光。
谢今安站在门内,把磕头的男子挡在身后,沉声道:“别故弄玄虚了,这种画风我不喜欢,怎么回事,你说说吧。”
咯吱一声,棺材盖子自行挪开,直挺挺坐起一具女尸,模样是比张老太还狰狞的吊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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