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留守 (3-1)

第二天一早，白南是被陆陆续续的吵闹声给惊醒的，他起床洗漱好，打开门朝外看去，映入眼中的，是忙碌的族人们，大多是一些妇孺，不约而同的，她们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忧虑之色。

“这是......”

在白南的记忆中，眼前这副景象只有一种情况会出现。

他赶忙穿戴好衣服，带上他的武士刀，朝着族地中央而去。

他是最后醒的，家里已经没了大哥与父亲的身影，这更加印证了白南的猜测。

数分钟后，来到族地中央的白南，看着那一排排站的笔直的族人，他不由得深吸一口气，他确信了。

战争来了......

尽管毫无预兆，但白南很确信自己猜测。

在众多族人前方，清水义远和清水真司并排站着，两人皆是面色阴沉如水，待到该来的人都来到这里后，清水义远抽出腰间的武士刀，高高举起。

“昨晚，我们南边的西竹一族突然入侵了我们清水的领地，杀死了我们十多名忍者，毫无疑问，他们向我们宣告了又一轮战争的开始，我们会畏惧战争吗？那当热不可能！他们要战争，那我们就给他们战争！清水与西竹的仇恨已然无需多言，我将亲自带队应敌，我不会后退一步，我不会丢失半寸领土，各位，随我出征！”

话音落下，清水义远率先行动，一跃消失在原地，朝着南方冲去，很快，在其身后，上百名忍者立马跟了上去。

刚刚还站满人的族地中央，此刻却是空荡荡的。

白南身体微微下蹲，他也要跟上去，覆巢之下无完卵，看这架势，已然是全面战争，此刻但凡有一丝力量也该去献上，在家等死不会是他的选择。

“啪！”

一只大手压在了白南的肩膀上，强大的力量硬生生止住了白南的行动。

“你不能去，小弟。”

清水真司严肃的看着白南，“父亲去了，我也得去，二弟与三妹也早就守在边境，你若去了，那我们就是一家人全赶赴边境了，若是出了意外，家族该怎么办？”

在这个战国时代，族长一职，根本不是什么享受的位置，而是一份妥妥的劳苦命，和平时期需要每天为族人奔走，思考与其他家族的来往，小心翼翼的维持家族生存，战争时期需要以身作则，带军出征，战死沙场也属正常。

所以，在任何一个家族里，族长都是凝聚族人的关键，无论怎么样的危险来临，一族之长总是第一个顶上去的，若是族长身死，对于家族就是莫大的打击，但也还能挺过去，族长之子可以继任族长，扛起整个家族继续前进，可要是连族长子嗣也全死光了，那这个家族也就完了，要不了多久就会分崩离析。

选另一个人来成为新的族长这种方法也是完全行不通，最致命的问题就是，大家凭什么相信你能带领家族？

族长之子靠的是族长一家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威望与信任，而其他人又靠什么？最后更可能的结果是谁也不服谁，要么内讧等死，要么各奔东西，反正都逃不了分崩离析这个结果。

所以此刻白南瞬间就理解了自家大哥的意思，他们一家全都在前线战争中了，必须要留一份火苗在后方，若是真出了意外，他们一家全员阵亡，那只要白南还在，就能凭借族长之子的身份聚集起剩下的族人，带领他们活下去。

清水真司轻轻拍了拍白南肩膀，脸上挂起笑容。

“你不是想要成为少族长吗？小弟，原本父亲想让我留在家族中的，但我拒绝了，因为我知道，相比于我，你的未来才更加令人向往，你现在已经能使用我的一部分能力了，自保当是不成问题，夜晚睡觉小心刺客，不必顾虑我的消耗，该使用我的能力时就使用。”

“时间不多，没法说太多，总之，接下来，家族就交给你了，小弟。”

清水真司消失了，高明的瞬身术让白南完全没看见他怎么离开的。

有风吹过，白南却再也感受不到温和，只觉得实在凛冽。

战争，开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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