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椿本来悲伤,但被苏小卿这么一骂,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姐姐,我又不好看,再怎么培养也是当不了头牌的。”
苏小卿苦笑不得:“你呀!”
她想了想道:“你只是没有张开而已,其实可好看了。”
香椿歪了歪脑袋:“姐姐又骗我不过,我很开心,哈哈哈。”
苏小卿又无奈起来:“好了好了,爱哭鬼杭州可繁华了,比汴京城也是不差的,柳七公的词知道么,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香椿接了下去:“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二女声音清脆,将杭州之繁华与温婉尽皆展现了出来,两人都是一脸的向往,至此,香椿的不舍被向往所取代。
“姐姐,我现在就想去杭州了。”
“嗯,咱们在那里买个小院子,养鸡养鸭养一条小狗,夏天便去看十里荷花,潮起的时候,便去看那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不过以后可穿不得罗绮了,咱们的钱有一些,但以后得省着点用呢。”
“嗯,姐姐,那咱们还是将那些衣服给打包好吧,虽然不能去外面穿,但家里偷偷穿嘛!”
“嗯好吧。”
命运是很奇妙的。
你一生之中,有一些重要的人,在你毫不知情的时候,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然后又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候突然离开。
当第一缕阳光洒进来的时候,筱兰睁开眼睛,推了推身侧的恩主,恩主打了个呼噜,继续睡了。
筱兰突然心中很是悲伤起来,因为她现在只能闻到昨晚激战留下来的难闻的味道,却是再也闻不到鸡蛋灌饼的香味了,她很怀念。
她偶尔会想起那两个长得很好看的兄弟,嗯,除了那个戒心很大的哥哥,那个弟弟却是极好相处的人,长得好看,还嘴巴很甜。
她出于好心,给兄弟两个介绍了第一场生意,却被那些姐妹们嘲笑是不是包养了个小弟弟,筱兰是要骂的,但有时候想一想,若是真的就好了。
只是,她的身世如浮萍,身处于无间地狱之中,自己要生存就已经是极为艰难的事情,不得不每日以出卖身体,靠着这些粗怒的色胚的供养而活,那个少年是多少少女的梦中人,又岂是自己这种处于污泥中挣扎求生的肮脏女子能够染指的。
想得明白,但有时候不免黯然神伤。
为什么自己的命运是如此的悲惨呢。
在遇到那个少年之前,她在想,自己这一辈子也就是这样了,但少年离去之后,她却是不想再这么下去了。
旁边再也没有少年做鸡蛋灌饼了,偷偷去了东华门外,也没有见到,然后就听到了陈静安的静安四句、少年大宋说、大宗师之徒、元夕夜震撼人心的诗词果然,那个少年终于还是成为了大宋少女们共同的梦想了。
他或许早就忘记了在泥沼中的日子了吧。
嗯,那才是他该过的日子。
但是,我也要过出属于自己的日子!
老娘,再也不伺候了,老娘以后卖鸡蛋灌饼去!
筱兰伸腿踹醒了身边打鼾的汉子。
“你干什么!”
汉子一脸的莫名其妙。
筱兰道:“你该走了!”
汉子一脸的不爽,起来穿好衣服,扔下小串铜钱,骂骂咧咧而去。
筱兰爬起来,将自己从头到尾仔细地搓洗,面对着阳光,深深地洗吸了一口气,给自己打气,然后道角落里翻出之前跟陈宓兄弟发卖的炉子等工具嗯,她给买下来了。
铁锅已经有些生锈,但没有关系,仔细地洗洗就好了,一会去坊市买面粉、鸡蛋、油仔细地练练嗯,好像是知道怎么做的,毕竟是经常偷偷看两兄弟煎饼的,应该不难才对。
先从姐妹们卖起,练得熟练了,再去街上卖去,天气也渐渐要暖和起来了,生意也会很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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