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职业杀手 (2-1)

眼看老头马上就要身死当场，苏摩眼角乍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飘到近前，脚下轻盈无声，几步开外，一对利爪悄然落向他胸口。

青年终于动了。

却是围魏救赵，一出手便是杀招，双爪苍白可怖，指甲内弯如钩，掏心挖肺，直取苏摩要害。

苏摩心神一紧，上身后仰一倒，使了个铁板桥，双手同时顺势擒向对方的双腕，不料那青年见他变招居然不再追击，反而任由他拉开距离，退出数步。

逃过死劫，避过凶险，老头如遭雷击，像是喝醉酒了一样，踉跄退了出去，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缕蜿蜒流淌的血线。

紧紧盯着苏摩，他木讷古板的老脸头一回现出动容吃惊，再看看胸口膻中穴的那一点红印，这才多一会儿功夫，那红点竟已由鲜红变成乌红，而且迅速变黑。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以那红印为源头，一条条蚯蚓般的经络血管竟开始冒了出来，而且范围越来越大，起初不过指甲盖大小，转眼已大如龙眼，这会儿都和碗底差不多了。

“铁砂掌？”

每说一字，老头的神色都要跟着阴晴变幻一阵。

“识货！”

相似的对话，同样的回答，但问答双方却已对调。

苏摩面上平静，低头一看，胸膛上已冒出五道血痕，外渗着血水。

那青年眯眼微笑，双手十指一屈一扣，月光底下的指甲缝里赫然能看见被抓下来的血肉，像是萝卜丝一样。

“哼，雕虫小技！”

老头忽然冷哼一声，当着苏摩的面，狂吞了一口气，牙关紧咬，面目变得扭曲狰狞，浑身肌肉开始颤动发抖，无数条青筋血管犹如蚯蚓般全从皮肉底下钻了出来，整个人都好像膨胀了一圈，像是一尊暴怒的狂魔，气势骇人，令人不寒而栗。

“砰砰砰砰……”

剧烈的闷响从老头胸口响起。

他就像发疯了一样，双拳紧握，不停捶打着自己的胸膛。

一口气砸下十几拳，已经变黑的伤口竟又肉眼可见的恢复鲜活的血色。

苏摩看的仔细，这老头竟然以硬碰硬，用自身的劲力将他留下的内劲打散，连带着淤血也给逼了出来，等张口吐出一缕血箭，气势已截然不同。

要知道膻中穴乃是人身要穴，苏摩先前没能摸索出对方的罩门，便想着用“铁砂掌”独有的阴毒内劲在对手气门上留下一股内劲，造成暗伤，借此破掉那难缠的外功，只是没想到对方这么生猛。

不过，他脸上并没半点惊色，反倒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这才有些意思。”

不然对方真要是死的干脆，那才叫大失所望。

反手摩蹭着胸口的血痕，看了眼刮下的血迹，苏摩一面踱步变化着方位，一面淡淡的轻笑道：“你们这些人，费这么多功夫，到头来不还是要以二敌一，说一套做一套，虚伪。”

谈笑间，他厉啸一声，陡然暴起发难。

“磨磨蹭蹭，死来！”

双掌一运，再无保留，苏摩双臂毛孔闭合，掌心气血充盈之下，竟泛起一抹淡淡的血红，像是充血一样。

闪身一动，他已掠到二人近前，而他最先要杀的，赫然就是那青年。

反身回攻，掌心上举，翻腕拧肘一动，立见杀机，直取下三路。

青年似乎不是华人，见苏摩逼来，气势又跟之前天壤之别，心知遇上高手，嘴里发出一声兴奋莫名的怪异啸叫，双爪齐出，脚下同时辗转腾挪，灵活的吓人。

苏摩也暗暗凝神，他的身法已算极快，这青年不但快而且诡异，加上身材瘦小又在夜间，就着月光看去，蹬墙借力，挂壁攀墙，简直就像一只飞窜扑跃的野猫，实在不可思议。

而且那十指指甲犹如刀子一样，与砖石碰撞接触居然能带出一串火星，锋利无匹。

太快了。

快还不算完，几招下来，对方根本不和苏摩正面交手，完全是剑走偏锋，凭借着速度的优势，往往只出一招，一招不中即刻变化方位，再图下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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