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鸳忽然想到一件事。
“那是这个也是假的怎么办”
周禾悎稍稍陷入了沉思,一会儿:“那就只能重蹈何丸的覆辙了。”
詹鸳算着日子,前世方清河能将她锁魂下地狱就必然不会叫她能轻易算出转世的消息,所以不论她再算多少次都算不出这个安韩城的真假,只能作罢。
“听天由命吧!”她道。
她不时看向窗外,周禾悎注意到她最近总是失神,这让他有些在意。
“你有什么烦心事?”
詹鸳脑海中一直想着那个百一真人,那双跟玄疆一模一样的眼睛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可这件事她不想和其他人说,也没法和其他人说。
“没什么事,”詹鸳道,“就是、有些累了。”
“累?是那个员外又为难你了?”
詹鸳为他的话惊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周禾悎笑着撩袍坐下:“整条街传的沸沸扬扬,只要有耳朵就能知道!”
詹鸳一笑:“丑事倒是传得快!”
周禾悎说:“不过这种事,有什么好在意的?就凭周子铭一句话,他那个员外还做不做得成都不知道呢!”
“周子铭?”
詹鸢想了一会儿,旋即笑了:“这个时候滥用职权?”
“这怎么能叫滥用职权!你都快成为他弟媳了!”
周禾悎故作夸张的表情让詹鸳更加发笑:“这么说,还仗势欺人!”
“先仗势欺人的是他们!”周禾悎说,“你放心,这件事一定给你办好!”
“你想怎么办?”詹鸳问。
“当然是依律办事!”
笑得灿烂。
王员外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的钱还有不灵的一天。
这一日,县衙将他请了过去,原本备好了千两白银的银票和几坛上好的老酒,但没想到一进门却不是叙旧,而是开堂。
周禾悎坐在一旁,在衙门椅上坐着的人不是县令,而是一个王员外从没见过的人。这个人身着官服,凭他这么多年结交权贵的经验,他认得这是京城里的大官才能穿的衣服,而现在坐在这里,怕不是巡抚?
再往下看,原本那个县令跪在堂上,俨然像个犯人。王员外心知不妙,赶紧将银票和老酒交给随行的下人,跪到堂上:“大人啊,小人冤枉啊!”
在堂上坐的是京城户部尚书王子安,正好也是今年的巡按,那日周禾悎和詹鸳说了后立马给朝廷修书,将王员外伙同县衙侵占民宅、做假地契的事详细告知,还特别强调被侵占的民宅是他周家儿媳妇的,这样一来,整个朝堂都在看周子铭的眼色,而周子铭自然知晓这是詹鸢的事,思虑再三,还是呈书请求皇上派出巡按前去花合彻查此事,皇上自然也是看在周子铭国师的身份派了王子安前来。
周禾悎望着堂前跪的王员外笑道:“这位员外一来就喊冤好生有趣,不知道你觉得自己冤在何处?”…
这王员外哪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慌慌张张,赶紧说:“小人一没有偷盗,二没做杀人放火的事,就,就被拉到堂上,岂不是冤枉?”
户部尚书搭李大人看向周禾悎,周禾悎微微点头予以回应,然后对王员外又说:“所以你认为只有杀人放火和偷盗才能被叫到衙门来?”
王员外冷:“不,不然?”
周禾悎起身,道:“大人,请看这两份地契。”
詹鸢的地契和王员外的地契同时被衙役捧上来,李大人扫去两眼,问:“堂下可是王贵?”
王员外名叫王贵,听见巡抚大人发话,赶紧拜道:“是小人。”
詹鸢笔直地站在一旁,王员外抬头看去一眼,又道:“大人,这个女子见到大人到现在都不下跪,这是,这是对大人不敬,藐视高堂!”
旁观的百姓议论纷纷,詹鸢和周禾悎此时站着的确于理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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