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回山,向掌门求情。”
他面上黑巾外露出的眼神蕴含着极其复杂的情绪,詹鸢仰看他,早在接他回山门时她便知晓,他是极其正统的人。
而正统的人……
“呵!”她笑了,“真是不出意料的话。”
她拿过一只新酒杯,给玄疆倒了杯酒:“离经叛道的事不适合小师叔,我和席前辈的事你还是不要管了,赶紧回天伦山,等到戊戌日那天我自会回去,放心,我不会跑的。“
她也……无处可跑。
席乐歌在一旁看戏,起身夺过詹鸢手中的酒杯,对玄疆:“小子,她要是回去就会被弄死,你回去就告诉贺兰山她在我手里,我把她劫持了,要想要回门下弟子就开中天殿,在上仙神像前把他夫人请出来!“
他没让玄疆喝下詹鸢递的酒,自己引干。
玄疆看着他:“你们……“
“还不快去?“
席乐歌就这样将玄疆打发走了,他没有纠缠,让詹鸢有些意外。
“前辈不愧是前辈!“詹鸢道。
席乐歌大笑三声:“贺兰山嫉恨我,那就让他再多恨我一些!“
“我放前辈出来的事……“
“放心,我不会出卖你,“席乐歌笑说,”我又不是贺兰山,倒是这小子,不知道会不会把那话告诉他。“
“会,“詹鸢说,”他这样的人一定会的。“
游子涛正要出门,看见玄疆从山门外回来,叫住他:“小师叔看见詹鸢师妹没有?“
玄疆刚回山门,听见游子涛问起詹鸢,先是反问:“你见过掌门有夫人吗?“
“掌门夫人?啊,这……“游子涛想了一会儿,一时沉默。
“难道掌门真的娶了夫人?什么时候的事?“玄疆问。
“也不是啦,“游子涛说,”那时候我还小,是见过师父身边有过女子,叫过师娘,但没多久那女子就不在了,好像是……“
他十分谨慎,凑到玄疆耳边,用不可能被第三个人听见的音量小声道:“她抛弃了师父。”
离开耳边,游子涛赶紧嘘声,叫玄疆切勿跟其他人提起:“这事师父从不愿意提起的事,小师叔知道就行了。”
“那女子可叫凤儿?”玄疆又问。
游子涛道:“这,就不知道了。”
玄疆松了口气,道:“詹鸢的事情等到戊戌日那天自然会有结果,那天她要是不在,就算默认了。”
“小师叔……”游子涛总觉得今天的玄疆有点奇怪。
“你去忙吧,告辞。“
“告……告辞。“游子涛看着玄疆,愣愣地。
果然有掌门夫人?
玄疆想着游子涛的话,他说掌门被抛弃了?
不知不觉中,他已走到掌门房前,思忖再三,决定还是将刚才山下席乐歌的话告诉他。
掌门在房中静坐,房门却没有关。,玄疆就这样走了进去。
“掌门,玄疆有事求见。”
掌门缓缓睁开一条缝:“何事?”
玄疆把席乐歌的话如数告出,掌门一直微闭着的眼猛然大睁:“你在哪见了他?”
“山中。”玄疆道。
他没有如实告诉掌门天伦客栈里的事,因为当时的场景怎么都不像是詹鸢被绑架,他们故意要自己把这话,应该是有他们自己的道理。
詹鸢和那个被关在禁闭室的男子究竟想做什么?
这些疑问玄疆也不会告诉掌门,他觉得这中间似乎有什么特别的事,或许牵连天伦山今后的根基。
他拂手行礼,告别了掌门。
天伦山上又突降大雪,山下分明已经开阳。
玄疆仰头,抬手接下一片雪花。
“真是无常啊!“
他感叹,雪花在他手心渐渐融化。
回过头去,玄疆看见詹鸢的师父,行灯道人,正等着他。
落秋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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