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有些犹豫,最后在她坚持的目光下败下阵来,只得往后院走去。
花厅里只剩下云流,她慢悠悠地靠在软塌上,宫灯在寒风中微晃。
月光洒在花厅,厅旁枯萎的草木多了几分晶莹。草木结上了冰霜,寒气深重,云流呼了一口热气,在眼前氤氲开来。
“嗯哼!”一声轻笑从花厅旁的立柱后传来,云流猛地坐直了身,睁大眼盯着立柱。
那人慢慢转了出来,一身深紫色的锦衣包裹着修长的身子。
凤凉!云流的惊呼堵在了喉咙,她咬着唇负气地看着他。
凤凉吃吃地笑着说:“长公主这是何意,千方百计地要我过来,却又冷着脸不理我。”
他不信她会特意让贴身侍女去皇城后山送贴,还特意交代传贴的宫女说今日是她的生辰,务必请八皇子过府。
八皇子醉心佛法,况且身边有女子相随,依云流的心性,怎么会给他下生辰贴。分明是传话给他听的!凤凉笑得无邪。
云流脸有些烧,她扯了扯衣襟,把锦衣散开了些,热气往外飘散。她看着凤凉的笑脸说:“你……怎么才来?”
她等了他一晚上。今日是她的生辰,她特意派白鹭去八皇子宫里传话,凤凉在钦天司,消息灵通,定然会知道此事。
今日她生辰,她不信他不来。他终究来了,虽然来得很晚。云流有些委屈地看着他。
凤凉挑了挑眉,颇有兴味地说:“长公主似乎有些失望?”他一步步朝她走近,最后停在了她身前,他慢慢蹲了下来。
眼前光线被挡住,云流眯了眯眼,凤凉已盘腿坐在了她面前。
一股淡淡的酒味飘进凤凉鼻中,他看着眼神迷蒙的云流轻笑出声说:“长公主醉了,冬酒寒凉,过饮伤身。”
云流瘫软着身子,靠着软塌说:“凤凉,今日我生辰你可有给我备礼?”
凤凉双手撑地,身子往后虚靠着,淡淡地说:“长公主想要什么贺礼?”
“啪”一个黑色锦盒落到了凤凉怀里,他疑惑地拿了起来,对着月光翻看了一圈。
“打开看看,我想你用得着。”云流酒醒了些,她看着他单薄的锦衣说道。
凤凉打开了锦盒,一件薄薄的玉色软甲静置盒中,在月光下散发出丝丝暖意。
他疑惑地问:“这是什么东西?”
云流轻声说:“这是我从午云带过来的嫁妆金丝雪绣,一直放置在殿中。那日我见你衣衫单薄,就想到了它,金丝雪绣冬暖夏凉,术法无伤,倒是适合你。”
凤凉眼中有不明光芒闪过,他笑着说:“这样的宝贝你何不自己留着。”
云流没有说话,伸手拿起软甲,胡乱地抖了抖,就要往凤凉身上套。凤凉连忙将她的手挡住,“长公主,男女授受不亲……”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云流,云流倔强地看着他,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凤凉最终叹了口气说:“好吧,我就收下吧,多谢长公主。”
凤凉将玉甲放进了腰间,抬眼看着云流说:“长公主待人家可真好,凉竟不知如何是好。”
他眉眼似笑,伸手把云流掉落肩上的发丝拢到了耳后。
云流呆呆地望着他问:“我的呢?你给我备了什么贺礼?”
凤凉愣住,她这是问他要回礼?他看着她满脸期待的样子,想了想伸手取下了头上的乌木发簪,发簪通体漆黑,雕刻着精美的莲花。
他把发簪别在了云流脑后,随即乘势靠在她肩上,状似委屈地说:“长公主,我唯一的发簪竟被你要去了,唔,凉突觉心痛。”
他笑着抚着胸口,神色似欢喜又似痛苦,头微微靠着云流左肩。
云流摩挲着头上的发簪,心里十分欢喜,他把唯一的发簪送给了她,这是她今日收到最喜爱的贺礼。
她忍不住笑起来,推了推凤凉说:“阿凉……”
凤凉闷哼了一声,撑起了身子,见她神色欢喜,他慢慢起身扶起了她说:“长公主,夜已深,凉送你回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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