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茉默默的扶起赵予安,这人真不愧是一块铁登的大道,在九重天时,百里茉就会常常看着她在瑶池边,看着池子里的鱼儿游来游去,能无悲无喜毫无感情的坐在哪里许多年,像是真的一块石头,静静的伫立在那儿,磐石不移。
下了凡,这个人还是这幅模样,哪怕身体不是那块无坚不摧的铁石,却依然活得像是冰冷的刀剑。
百里茉低了低头:“司命你回去吧。”
司命似乎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有些不赞同:“不论是何种改变,你插手,便是不妥。”
他衷心劝阻,换来的不过是百里茉的一顿白眼:“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司命无语凝噎半晌,知道自己劝不回来她,只好妥协:“那你记住了,可不能在凡间施展法术干扰元君渡劫,否则天雷加身,百花谷谷主都保不住你。”
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圆筒:“里面是照影图,若是找我有事,便叫画里的百灵鸟传信给我。”
百里茉点了点头,没有去看司命,直到司命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在天上一直是混世魔王的人轻轻呼出一口气,看了眼面容苍白的赵予安,眼睛有点酸:“虽然我挺讨厌你这幅臭德行的,但是,哥哥喜欢你,我也就勉为其难喜欢你了,不要感动,姑奶奶只是想把你带到哥哥面前,他百年没见你,连坟前的花儿都不开了。”
话音一落,一缕灵光飘进了凌绝剑鞘的红宝石里,微光闪烁几下,随后小院外的结界便轰然倒塌。
雨水落下,将狼藉的青鸾峰洗刷了个干净,冰冷的雨水滴答滴答的拍在赵予安的脸上,一阵清风吹过凉意更为刺骨,躺在地上的人儿睁开了眼睛。
她还是躺在晕倒的地方,身上白色的衣裙沾了雨水和泥土,脏污的一塌糊涂,赵予安皱眉,她昏迷前似乎是听到了谁的声音,但是醒来,却没有任何痕迹留下,难道是她的错觉么?
百里茉龟缩在宝石里,见她这幅模样就知道她是起疑心了,一时不由得咋舌,这人还是这么敏锐,哪怕将自己万万年的记忆忘却,这样养成的本能还是刻骨铭心,什么东西都改不了。
赵予安思索不出答案,运功时觉得肺腑深处好似一团烈火再烧,她的伤并没有治好。
一身大大小小的伤口倒是愈合的七七八八了,她灵力高深,这样的普通划口愈合的尤其之快,相反,内伤便尤其难以治愈。
林北望没有怜香惜玉,虽然伤不至于重,但也算不上轻。
·不过,林北望又能好到哪儿去,赵予安站起身面无表情的走向小屋,她下的狠手,就算是大魔头,那也得掉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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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极山血楼大殿
这里是林北望的老巢,虽然叫了这么个听起来无恶不作,丧心病狂的名字,但是血楼意外的没有特别的妖风邪气,环绕的屋子看起来都是亮堂堂的,给人的感觉看起来有点像是那些王公贵族大院里的亭台楼阁,而大殿里此刻更是灯火通明,坐在虎皮椅上的林北望哆哆嗦嗦的压下喉间的甜腥味,觉得自己的胸腔里在百年寒冰窟里就要冻成冰块了,他想拿灵力去压,只受到了更严重的反噬,这种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的滋味着实让他恼火,他神色不愉,以至于随侍身边的人垂首不敢去看他。
林北望打坐半晌,觉得寒气终于散退了许多,他睁开眼,眼前还有些许的模糊只是朦胧的看见了一袭白衣,想起赵予安,下意识的就想出手去打,结果被来人捏住手腕:“干什么干什么,连你亲哥都打。”
林北望面无表情的看着站在他跟前的白衣男子,咬牙切齿的吐出一个字:“滚。”
林西泷并不能理解这个字的含义,并且对于当事人冷若冰霜的态度熟视无睹,笑嘻嘻的道:“哥听说,你这趟出门游玩,把人家上清门的青鸾峰给烧了,然后被人少主出关刚好碰上,于是那个少主就把你给打了?”
林北望死死地盯着他:“林西泷!”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林西泷好似已经习惯了这人的臭脾气,像是一个慈祥的老父亲一般摆摆手:“北望长大了,有些事要面子了,我这个哥哥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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