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亭云一行人等,不急不缓,十日后才到得河间府,继续一路向北,要不了多久就能到边境雄州了,石亭云便准备从那雄州进入辽国。
这一路行来还算是一帆风顺,即便偶有朝廷官吏盘问起来,石亭云塞上几两银子,那些官吏便笑脸相送了。
眼下已到莫州,一行数十人皆以有些饥饿,便寻了个酒家,准备歇上一阵,次日再行赶路。
只是这么一群人,各个面色不善,腰间不是挂着朴刀便是哨棍的,以至于周围人的目光纷纷被吸引过来。
那酒家掌柜见状更是一脸惶恐不安,赶紧赔着笑脸,一路小跑上前接客。
阮小五大咧咧喊道:“只管上酒上肉,叫我等弟兄们吃饱喝足,银钱自是不会短了你的!”
阮家三兄弟自幼便在梁山泊长大,何曾出过远门?
以至于这阮小五一路上惊奇不已,不仅出了梁山,还要出大宋疆域,及至此刻,仍旧是兴奋异常。
那掌柜哪敢怠慢,闻言当即小心翼翼回到:“诸位爷请坐下休息片刻,我这便去准备酒菜。”
片刻后,那掌柜便带着店小二,将几大桌子摆满了酒肉,众人放下手中刀棍,大快朵颐起来。
正自吃酒之际,却听二楼传来争吵之声。
“当真是聒噪!左右不过欠些酒钱罢了,缓上几日连本带利都还与你,整日来催,烦也不烦?”
石亭云愣了一下,当即摆手示意众人继续吃喝,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了,众人自是不会放在心上。
但下一秒,只见一个店小二狼狈不堪的从那二楼逃了出来。
旋即一个酒盅也朝着楼下飞了过来,这酒盅好巧不巧,就砸在了石亭云这一桌。
石亭云倒是反应迅即,当即闪身躲开,但其余人却没有这般身手,顿时被那砸碎的酒盅,溅了一身酒水油渍。
愣了片刻,那阮小五跟宋万等人,顿时怒火中烧起来。
“大爷们息怒!大爷们息怒啊!都是我的错,我的错,还请大爷们恕罪!”
那掌柜见状,顿时脸色一白,赶紧跑了过来,连连作揖讨饶。
这群人一看就不是好相与之辈,何况人数众多,不说他们要不要打尖,便是这几大桌子的酒钱,那也不是个小数目啊。
况且,这确实算是他的错了,人家顾客算是无妄之灾了。
那阮小五擦了擦脸上的酒水,原想怒斥一顿,又见这掌柜年事已高,又不停讨饶,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当即只得忍气吞声。
但石亭云他们身份为何?
朝廷的官兵都不放在眼里,便是蔡京的财物也敢劫掠,受了气岂有不出的道理?
“掌柜你且过来,讲讲是何情况?”
石亭云眉头紧锁,冷声朝着掌柜招了招手。
原本只想好吃好喝休整一夜,却遭受了这样的无妄之灾,任谁也不会好心情。
尽管石亭云一路都在叮嘱,众人要谨记低调二字,但不主动惹事,不代表遇到事却要怕事。
“大爷息怒,老朽这便讲与大爷听。”
那掌柜愁眉苦脸到:“那楼上丢酒盅的是三名来自河东的汉子,在我这小店打尖已一月有余了。”
“头几天这几人到还算是阔绰,我原以为遇到贵客了。岂知阔绰了不过三五天,这几人便分文不出了,及至此时已欠下不少银钱。”
“老朽这是小本买卖,无奈之下便差伙计去要账,但那几人却是自始至终都一个说辞,说是缓上几日再给。”
“前些日子,我实在忍无可忍了,就当做了回赔本买卖,差伙计让他们收拾东西走人,岂料那几人却是穷凶极恶,不仅不给钱,也不愿意走,还将我店里伙计打伤了数名。”
“那几人身手了得,伙计们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便是这镇子上的地头蛇,也打不过他们,我也是无计可施了。”
那阮小五本就憋屈至极,怒火中烧没地方发泄,闻言顿时破口大骂起来。
“直娘贼的,这世上还有如此蛮横不讲理的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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