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上她了,娘!”
吴伶目光一滞,眯眼声寒:“她呢?”
“同样爱我。”宋观吐气,脸色有着稍许不自然,却还是尽量平和地迎上自己母亲的审视,心跳不知为何加速,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不安分。
吴伶沉默,抬袖拭过被泪沾湿的眼睛,只是平静开口:
“要让我认同,还得叫她做出来。”
话落,她转身看向侍在身后的两个新丫鬟,抬手,“还不去叫人准备早宴,为少爷、少……夫人接风洗尘。”
“奴婢这就去。”两人连忙躬身,快步进了宋府。
身后宋观却忽然挑眉,戏笑:“娘,还有翠绿呢?”
吴伶脸色一黑,骂了一句“没良心的”,便理也不理迈步进了宋府,只是那嘴角却不自觉多了喜意,难得回来了。
宋观也笑,扭头看向立在身后的翠绿与秦裳,作怪似地抬手一让,“两位夫人先请。”
翠绿脸色微红,却认真蹙着眉驳了一句:“还不是呢!”
秦裳就一脸平静,仿佛没听见似的要从宋观身边跨过,耳边却忽然传来他的低语,叫她身子一颤:
“我娘应该不会为难你了。”
秦裳抿唇,微垂下眼睑,睫毛颤动间,越过了宋观的身子,消失在宋府门前。宋观望着,微微叹气,低眸看向食指与中指上的两枚储物戒,凝眸,低声念着:
“这些应该够了吧……”
这一日,宋府大欢,还叫下人抛洒了些铜钱,分发了些粗食给行人和乞丐。镇上的每个人都在传着宋家大少爷修仙的事情。
同为乜渊镇大族的赵家也派人送来贺礼,却没登门打扰。
吴伶自是一天都叫宋观陪着,仿佛要将肚子里半年的话都要说出来,直到入了夜才不得不止住,让宋观回了相知院,叫翠绿跟她去了卧房。
夜里格外的冷,风声瑟瑟,只是已经五台境的宋观并没有感到丝毫不适,在相知院里的水塘边立了许久,看着结了冰凌的水面发呆。
许久才回神,喃喃了一声“娘”,愁闷似的扭身推开房门。
“呼——”本脆弱的烛火被寒风一贯,扑棱着灭了,房里一片漆黑。宋观掩上房门,手指一撮,火灵气聚集,在指尖燃烧,又照亮了起来。
走到床边,见床上秦裳还在打坐修炼,他也没打扰,坐到旁边举着烧着火的手,愣愣地盯着她那被印的发红的侧脸。
不久,秦裳蹙眉,睁开眼睛,挑起眼角迎上宋观的目光,唇瓣轻启:
“宋大少爷有什么事吗?”
“你筑几台了?”宋观目露好奇。
“比不得你,一台未筑。”
“那真是蠢!”
秦裳咬唇垂眸,不语。
“呵呵!”宋观忍不住轻笑,只觉平时看起来聪慧清冷的秦裳现在格外有趣,却伸手一抹储物戒,拿出一本小册子来放到她面前,张嘴:
“我能这么快筑五台,依靠的不光是先天灵体,还有那本《体呼法》。虽然不知道对你是不是有效,但这里面是我写的一些心得,就当拿了你那么多东西的回礼了。当然,就算给你,你也是追不上我的。”
秦裳抬眸深看了宋观一眼,伸出手指托起身前的册子,翻开,借着火光看清了上面的字,却第一时间启唇:
“真丑!”
“我……”宋观嘴角一抽,想反驳又没底气,最后只好呐呐无言,咬牙黑着脸。只是脸上黑着,他却将手里的火光往秦裳身前凑了凑。
“哗哗哗!”那火光扑棱着,像欢欣着什么。
秦裳细看着手里的书,字虽丑了些,却勉强能看。只是看到不解处,她便用指肚一按,问:
“你借用体呼法的呼吸法用在筑台吸收灵气上,却是灵气自主形成的脉络,有没有大概形象呢?”
“这个……”宋观沉吟半晌,皱眉,“这我细细体悟的话,应该能绘出来。”
“若这是先天灵体先天通达,对我便不适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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