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陌路父子 (2-1)

“呃…公子羽说的对！”

阳泉君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有些不寒而栗。

赢子羽不可置否的露出一抹邪异笑容，然后缓缓迈步走进了寝宫。

“蓝蓝，你就在这里陪着母亲跟阿政，我很快就出来。”

刚刚踏入大殿，赢子羽的衣袖无风自动，寝宫的大门缓缓闭合。

宫门关闭之后，阳泉君对着旁边的禁军使了个眼色，然后便站在大门外等候。

寝宫之中，光线有些昏暗，四处围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微弱的烛火跳动着，好像下一刻就要熄灭了一般。

“咳…咳…”

一股浓郁的草药味扑鼻而来，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

秦王赢子楚躺在床，脸色白的吓人，面容枯瘦，披头散发。

此刻，他只是一个行将就木的病患，再也没有往日的秦王威严。

赢子羽也不得不承认，虽然赢子楚在位时间并不长，但是对于秦国而言，他这个王当之无愧。

他是个称职的秦王，却并不是合格的父亲。

赢子羽嘴说着不在乎，可是不在乎的话，这次他就不会过来了。

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抱着一个想法，自己能不能救他？

只是他自己却并不清楚。

或者说他是在故意回避。

听到传来的脚步声，赢子楚努力的睁开双眼，艰难的想要靠起身。

赢子羽仔细的观察过了，赢子楚劳累过度，积劳成疾，再加调理不当，导致身体每况愈下。

即便是他想帮忙，也是无力回天了。

以他如今的身体状况，也撑不了几天。

可是不知为何，赢子羽内心没有半点的痛快，反而感到很悲伤。

沉默了数息，赢子羽最终还是狠不下心。

他来到床身，将赢子楚扶了起来。

“子羽，你来了…咳…”

赢子楚叹息一声，神色无比复杂。

有内疚，有后悔…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赢子楚脸带着一丝不自然的喜色。

“王之命，我岂敢不从？”

赢子羽很冷漠，完全就是一副面对陌生人的态度。

“我知道你恨我…”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不再是一个王，而是一个充满愧疚的父亲。

“当年你出生，天生白发，意誉不详，当时是我欠考虑。”

“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赢子羽没来由的感到烦躁。

算起来，这是他的第三世，却是唯一一次拥有家人。

“我知道你恨我，我也不怪你，这些年的确是我做错了。”

恍惚间，赢子楚仿佛看到了小时候那个赢子羽。

他每次想要亲近自己，可是自己带给他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如今朝局动荡，我秦国连丧两王，势必会让整个秦国动荡不安，现在秦国最需要的就是稳定！”

“我知道你暗中拥有属于自己的力量，我从未过问，我也知道你救活了武安君白起，我也从未追究，虽然我们父子如同陌生人一般，可是再怎么样我们也是父子…”

“以你如今的势力，加朝堂众多武将的支持，你为王的呼声甚至盖过了阿政。”

“这对你不好，对阿政也不好，你们是亲兄弟，我不想看到你们兄弟相残。”

“咳…咳…”

“我不知道你适不适合坐这个位置，我也不敢赌，但阿政是我悉心培养的，他很适合！”

这番话说出来，仿佛抽干了赢子楚全身的力量一般。

“我还以为你真的悔改了，原来不过是担心我抢了阿政的王位罢了！”

赢子羽双目通红，内心涌现出无名怒火。

沉默片刻，赢子楚艰难的开口道：“你这么认为也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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