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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甚当兵晒胸膛?”
“因为贼子霸山岗!”
“如何护崽养婆娘?”
“跟着崇信李团将。”
“为甚种地不交粮?”
“因为手中有刀枪。”
翌日下午,李乘舟来到锦屏山脚下的民团大营,未到时,便听到喊声不绝,大惊失色。
民团三百人左右,松松垮垮,管事者多时边军还有驿卒。驿卒做教官,这没有人不服的。
大明边地,驿卒本就是九边马军的预备,武艺骑术弓弩都是打小就要打磨的,这都是军队中让人服气的本钱。
一个驿卒管四到五人,这是很轻松的事情。
人数与基础官员已经敲定,接下来自然是练兵。
李乘舟的规矩很简单,考虑到民团如今大多身子虚弱,便主要强调听话就行,人不需要站得笔直,但队伍一定要整齐。将今你不需要看,但上官的话必须得听。
以上简单两条规矩,大伙都看的懂,但若有假装看不懂的,结果也很寻常,那就是全家挨饿。好在基础将官不缺,团中待遇也算不错,而且如今兵荒马乱的,李乘舟又确实是愿意管家属的,所以倒是乱中有序,慢慢的居然在两天内有了正经的形状。
但李世平站在营地战场上,看着被自家儿子训得整齐的队伍,却不知如何下手。
因为李乘舟不见了,带走了所有的原先驿卒还有崇信本地的豪侠与猎户,这让他几乎是两眼一抹黑,也让他觉得自个这个团副将是个摆设。
张自若来了,他来时只见到站着整齐队形不动且喊着口号的奇怪行为。
然李乘舟不在,所以一时间带着三百石粮食与兵械的开心,终究也是打了个对折。
“哎呀,张家后生,今日怎生这般多粮食?”出于天生对读书人的尊敬,哪怕是晚辈的张自若,李世平也完全做不到自家二崽那般泰然自若。
“李伯!”张自若礼数周到解释道:“大人晓得兄长难处,今日便私自从县库调了今岁的税粮。对了,乘舟呢?”
“嗨!剿贼去了。”
“哦,乘舟倒是个不肯歇息的……”张自若皱起了眉头,不无责怪的说道:“对了,这次是剿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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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剿贼?”
崇信往北十里处,得于马匪日盛,人烟罕至。
而处在某个山坳低谷之中,拥挤着近五百大汉,其中李乘舟咀嚼着一把干面,然后和水艰难咽下。
这是周玉告知的好东西,边军夜不收在外的预备军粮。乃是白面与肉干混合煮熟晒干,然后用熬制的糖水盐巴水揉搓最后辅之芝麻等物,极难下咽,却易于携带,难以腐坏。
“没错,诸位,李某人今日叫大家来便只说一件事,那便是剿匪。”李乘舟面色平静,环视着一大早从锦屏山挑选而出的三百人,说得轻巧,仿若杀鸡一般。
“咱们是民团,杀贼天经地义。但二郎,如今我等刚刚成立才两日,此时剿贼是否太过着急?何况……”
“何况崇信县尊也无调令,如何能擅自出动?”待张全说完,马春常接着道;
山谷里内声音此起彼伏,犹豫者占据多数,热血如马汉儿等支持者却找不到缘由,待少许,李乘舟拱手道:“诸位心思,乘舟知道,想来诸位走南串北的经验大多比李某人多,但此事必要有四。”
“其一,我等身为崇信民团,本就不属于县衙直接管控,所以我等要怎样,多少可以自决。”
“其二,如今崇信流民渐多,导致各个山头的贼寇下山劫掠乡亲,而我等枉称安乡定民却被一群没有建制的土匪吓成了缩头王八,不可笑么?”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如今流贼东来,咱们亦有消息,怕是不过半月便来,然我等兵卒都几乎未成见血,若到时候流贼事大,仓促之间县尊叫我等杀贼,如何能胜?”
“其四,不瞒诸位,如今民团有县衙耳目,又人多纷杂,李某坦言,我需要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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