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自若无论如何都不会说李乘舟不是,毕竟也是,当一个几天前还不停囔囔着南下南下消极的人,突然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积极为了民团奋斗的精神小伙,你还能过多期望他如何呢?
“对了,听说世平叔也……”张自若说到一半或是顾及李乘舟,沉吟道:“怎么不见?”
“唉,无妨的。”
李乘舟露出无事的表情,却又叹息道:“这不是忙着联络那些驿卒兄弟去了罢,你知道的,大伙儿都有家眷,县衙中给粮食委实太少,分不来的!”
“倒也是。”张自若越加难受,但想着县衙处境,只能沉默。
“对了,自若,此番来,莫不是日前说的东西有着落了?”李乘舟看着张自若身后寥寥的几辆骡车,明知故问道;
“我和大人尽力了。”张自若有些看着李乘舟的眼睛,有些愧疚的说道:“但城中乡绅实在鼠目寸光,实在难为!”
“哦?怎么说?”
“营地和招募之事倒无碍。只不过粮草之事县尊实在无能为力,但周主簿倒是说了会想想办法,如今也送了三十石。至于其他,还是需要时间。而兵器之事,陈县尉也说库房储备也是不多,但县尊发了狠话,要其明天一定要给乘舟送上两百套。。。”
兵器甲胄乃是唯一大事,闻言,李乘舟心中了然。
至于徐怀盛的难处,他哪里不知道?毕竟能有粮就不会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来成立民团,但徐怀盛确实没粮吗?李乘舟心中冷笑,不过徐怀盛总算是力所能及的将兵器之事解决了。
但知道归知道,李乘舟却是哭丧着脸小声道:“自若,五十石粮食……,五十石粮食能做甚?若是过几天民团人满了,五百人操练起来一天便要吃至少十石,如此还不算家眷,这不是闹着玩么?”
“让乘舟失望了,且县尊如今已经收到三边杨总督的军信,流贼近日来果然有西行的迹象,再加上前日那股在崇信城下烧杀的马匪,城中已经人心惶惶不安,形势已经大为不同。
所以恩师叫我来与你来说,如今不同以往,城中富户也已经松了口气,定能为乘舟要来更多粮食,李兄弟只管安心练兵招人。至于你与我言语的民团家眷种地免除赋税之事,你知道的,此事敏感,恩师身为朝廷命官,实在无法明令为之,但恩师也说如今崇信荒田无算,你我二人规划便是...”
“大人的难处,我省得的了。”李乘舟听闻此事,心中大喜,并高声感慨道:“崇信有县尊与自若,真是某等之幸也!且叫县尊放心,我等驿卒本就是边军备选,如今得县尊如此高看,在下也大言不惭一句,只需月余,民团不说精锐,但必然成军,而若流贼西行,定不负大人期望,丢了大人脸面。”
张自若点了点头,却晓得民团确实困难,难以说出多么激昂的言语,而李乘舟心中欢喜,却指着张自若身后三十余吊儿郎当人道:“这些人是。”
“周主簿对大人妥协了一些,但提出了条件,要让这些人进民团,说是以前就登记在的……”张自若言语越加苦涩。
“哦?原是这般?”李乘舟闻言心中了然,这是城里的老爷们斗法争权呢!但他丝毫不在意,只是拱手认真道:“自若回去,好叫大人安心,便说乘舟晓得了。”
……
……
“李兄,如此甚好。”张自若本就一寻常村医之孙,本着读书天赋异禀,又成了自家堡子里唯一的教书先生的学生,性子向来纯朴重情,此时觉着理亏,便言道:“若还有别的难处,定要与我说,如今恩师极其重视此事。”
“到有一事,便是马匹的事情……”
“此事没办法的……”
张自若摇了摇头,没有多少解释,李乘舟一乐,倒是理解,便也不再为难,只是微微拱首道。“那既然如此,李某暂时便无事,自若也赶紧回去,某也得为民团找人了,待往后我两共同管好民团,来日方长罢!”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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