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棉袄,你爹回来咯~”
门外传来一道有些懒散的声音。
走进房间的,是个年纪大约二十五六的年轻人,两手各自拎着纸袋。
他穿着黑色衣衫,身形挺拔似松柏一般。
一头金发有些杂乱散落在脑后,直至肩头。
面若冠玉,鼻梁挺直,本该是俊朗至极的容貌,却因一双血色的眼瞳而平添了几分诡异。
云慕,云曦的养父,同时也是这诺丁学院之中的一名文化课教师。
听到这道声音,云曦俏丽的小脸上先是用上一抹悦色,但随即却转为一层密布的寒霜。
这老逼登还知道回来?
“趁热吃,今天可都是硬菜。”
云慕将纸袋放在桌上,刚想打开,却迎上了云曦那充满了审视意味的双目。、
这样的目光,令他顿时变得有些讪讪的。
“老逼登,你去哪儿了?”
云曦沉声问道。
“不是这个,那个…我其实…是…”
云慕目光有些躲闪,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来一句囫囵话。
慌乱之下,他甚至连云曦骂自己老逼登都来不及细想。
“又杀人去了,对吧?”
看到自己老爹欲盖弥彰的样子,云曦哪还能猜不到对方究竟去干嘛了。
“收手吧,老爹!”
“你再这样杀下去,方圆五百里之内的刽子手就真的快活不下去了。”
云曦感觉自己头都快大了,据老爹所说,他之前受过很重的伤,虽然现在伤势痊愈,但还是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这也是他甘愿在这区区诺丁学院担任文化课教师的原因。
每隔一段时间,他整个人会陷入到一种痛苦且癫狂的状态。
这种状态下,云慕会异常地渴望杀戮,对于鲜血有一种病态般地期盼。
只有通过杀戮,他才能暂时缓解这样的痛苦且癫狂的状态。
好在他还未丧失人性,每次快要发病时,都会潜入到监狱中去,对其中的死刑犯动手。
反正死刑犯本来也是要死的,云慕杀起来也没有心理负担。
可长此以往,附近监狱里的刽子手们心态却要差不多崩了。
刽子手的收入,除了基本的底薪外,就全靠绩效了。
砍一颗脑袋,就发一笔钱。
但自从几年前云慕带着云曦来到诺丁城后,方圆五百里各大城市的刽子手却是集体失业了。
每隔一段时间,监狱里的死刑犯总会莫名其妙地集体暴毙,且死状极惨。
这种怪事自然引起了城主府和武魂殿的注意,他们也陆续派出许多魂师调查此事,但都是一无所获。
渐渐地,他们也都难得再管这事了。
反正死的只有死刑犯,其余犯人还有狱卒什么的都是毫发无损。
那就随他去吧。
但对于刽子手来说,这就多少有些离谱了。
你妈的,为什么?
我搁这儿砍个头都能被人抢饭碗的吗?
焯!
“那我总不能去杀无辜的人,对吧?”
云慕摸了摸鼻子,讪笑道:“只能再苦一苦那些砍头的哥们儿了。”
“老爹,杀掉死刑犯并不能算是错。”
云曦有些无奈地揉着脑袋,苦笑道:“不过我很害怕,你这样做只是在饮鸩止渴罢了。一时的杀戮固然可以暂时抑制内心的邪念,但终究不是长久之法。”
“甚至,这会让你内心的邪念愈发强烈。”
云曦眼中闪过一丝沉重,“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的两次杀戮,其中间隔的时间缩短了将近一个月。”
“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自己老爹这样的行为,让云曦联想到了在大陆上十分臭名昭著的一群人。
邪魂师。
虽然老爹目前还能够控制住自己,不至于沦为只知杀戮的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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