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也是心虚,畏畏缩缩地低了低脑袋,不过鉴于他是帮自己烘托气氛,陈老二倒也没过于逼迫,笑呵呵着扫视一圈后,开口道:“嘿,还是听我仔细讲讲吧,那夜香郞又不是闻不到自个儿身上的那股儿臭味,自是不会惹人嫌般凑到你跟前儿的。”
大概是感觉到口渴了,陈老二停顿了会儿,将茶杯里所剩无几的茶水掺杂些许茶叶渣子往嘴里猛地一灌,一饮而尽后,抹了抹嘴。
接着道:“咳咳,我是有所了解的,他们那些人呢,都是和主家有长久约定的,每逢初一十五之类的,到了约定好的时间,主家自会有人给他们开门,而他们呢,也会在天刚蒙蒙亮时,也就是鸡打鸣的时候运送那些腌臜物。”
“这就是你们见不到那些污秽的原因了。”
“奥奥、原来如此之声”之声此起彼伏,陈老二也借此坐下,让他们先佩服自己个儿一阵,他也好趁机歇歇。
不知道哪个嘴碎的嘀咕了句:“这陈老二这么了解这些个挑大粪的,不会之前就做过这个吧?”
又听另一人说:“啥玩意儿挑大粪的,人那是夜香郞,说不准是夜香郞里的龙头老大呢。”
虽然此二人皆捏着嗓子说出的,但周围的人坐的比较紧凑,这不大的声音却传遍了这块不小的地方。
何池听着这俩略显嘴贫的诙谐声音,还是强忍了下笑意,与陈老二同行的那些人就不用给陈老二面子了,几个关系远的还在勉强憋着笑意,关系好的直接“哈哈”大笑起来,更甚者,直接拍着自己大腿,衣服上附着的灰尘簌簌而下,旁边人赶紧“噗噗”吐着粘附嘴唇的尘土。
一阵鸡飞乱跳,好生热闹。
陈老二自然也是听到了他们的低语,先是将飞到自己脸面上的尘土扑了干净,而后用眼睛瞪了瞪刚才说闲话的二人,都在一个小地方,自然能听得个一清二楚。
不过陈老二也没过多关注这二人,而是站起来,挥了挥手:“恁奶奶个儿腿的,都别笑了,一个个的,皮紧了不是,还想不想好好听我讲了?”
“再这样,你们就听屁去吧。”
这一角的人,听到陈老二的话语,都识相地停止了发笑,活泛点的还用手在嘴上一划,表示自己嘴上穿了针,再也不会鲁莽开口了。
笑声停了下来,陈老二接着道:“你们呢,连给我个歇歇的时间都没有,我这嘴一驻下,你们的嘴就开始闲不住了。”
“罢了,我还是接着讲吧。”
“不过让你们笑笑也好,待会儿我再讲出些道道来,怕是你们再难笑了。”
“你你你,李四嘴,笑什么笑,你这嘴都快咧哪儿去了,就露出一口大白牙了,显摆个这个吧。”
何池随着陈老二的目光移动,瞧见那被称作李四嘴的汉子。
矮小粗壮,皮肤黝黑的一个汉子,露出的那口大白牙确实相得益彰。
见到众人目光都到了自己身上,黑汉子嘴角咧大了几分,然后迅速把这口炫目的白牙遮挡起来,随后朝陈老二拱了拱手,表示不会再搅台了。
见众人都服服帖帖了,陈老二这才继续说下去。
“你们刚才在那瞎掰扯的那些,可别敢再说出来了,我何德何能当个夜香郞呢,更别说那什么龙头老大了。”
“人那玩意儿是有家承的,就和那些个什么工匠之类的,都得有引荐人的,我这个村子来的苦哈哈,哪有啥能力进这个行当。”
“你们别一脸诧异地看着我哈,这行当可挣钱了,具体的我也了解不多,就不多说了。”
“就说说那天凌晨的事吧。”
“我呢,住在城东头那边儿,平时,我都安安稳稳睡到鸡鸣三声之后才起床呢,那天却起了个大早,不是别的儿,都是睡觉前酒水喝多了,口渴,喝水就愈多,结果睡前就感觉肚里一阵鼓鼓的,但太困了,第二天早上还要上工,就早早睡下了,早上让一泡尿给憋起来了。”
陈老二面不改色地继续说着。
“喂喂喂,你们别用这幅眼神看着我啊,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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