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池看着“王老师”归于虚无。
临消失前,他无神的双眸突然有了血色,紧紧盯着何池,口中也呢喃着:“你是谁,脑子里那些奇怪的东西是什么?”
何池沉默以对,默默后退,以防他突然爆炸,溅自己一脸血。
最后时刻,“王老师”脸上的癫狂和狰狞都消失了,面露柔和之色,“呵呵,我要消失了吗。”
“不,我们永在。”声音频率不在人耳的正常接收范围。
身躯化作诸多微小碎片销匿四周的环境中,一个疑惑浮现在何池心中,“‘王老师’怎么这么坦然于自己的失败呢,明明之前那么尽力,那么迫切。”
容不得何池细想,构成梦境的环境也渐渐消失。
当然,他自是没有摔个屁股墩,因为当这个梦里的一切都归于虚无时,他已漂浮在他各种意义上的黑暗中了。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一瞬,可能是千万年,何池难以在这绝对的黑暗中保持对时间的感知,在这里,触视叩听嗅是完全不起任何作用的,默念数字计时的办法难以发挥,何池失去了对时间的把控,感知也就不在。
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直觉得全身暖洋洋的,思维也渐渐停滞,就像分子的热运动失去了热量,不再无序地四散逃窜,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近,慢慢转变为固态。
他的思维僵住了,对于“王老师”身躯碎片对他身体的渗入,他,毫无察觉。
......
被水渍沾染的手指微微抖动,麻衣制成的衣裤被湿透的感觉进一步刺激了何池的感觉,促使他苏醒了。
黑暗中,何池睁大眼睛,竭力使眼睛适应这黑暗环境,稍好一点后,何池摸着背后的包裹。
好在倒地时是脸部着地,苔藓的汁水只是浸润何池的胸前和脸上,最重要的火折子还在包袱里安然无恙、干干燥燥。
小心翼翼吹了几下,一丛火苗“砰”的一声凭空而现,借助微弱的火光何池找到了掉在地上的松木枝。
将火苗靠近被烧成木炭的松木枝顶端,小火苗渐渐分娩出一个火炬,光明重回何池的世界。
第一时间,何池的目光就扫到了地上的一块小牌,何池顿时联想到,方才的梦境与这块小牌应有所关联。
迟疑了下,何池将手中的火炬凑近了这块小牌,由于反射到了火光,更添了几分炫彩,这块小牌做工之精良,令见惯了工业时代的商品化制品的何池都不禁瞠目结舌。
神秘复杂的花纹透露出独特的美感,一时间,何池禁不住把手凑近小牌,想要将其拿起把玩一番,对于陌生事物的消毒意识制止了何池。
他将本就凑得极近的火炬又靠近了几分,火焰沿着树枝向上蔓延,底部的外焰吞吐着小牌和附近的苔藓。
观察到压在小牌下的苔藓除了有些形变,微微凹陷外,没有别的异样,何池这才放下心来。
苔藓这东西可是监测污染的最好指标,一点轻微的环境降低都会使“她”香消玉殒,这可比何池娇贵多了。
何池注意力聚集,瞧了个真切,那小牌没有变色,想来是燃点极高,可是周围的苔藓就没那么幸运了,一个个焉了吧唧的,火气旺点的都化作了黑苗。
约莫十秒过去,何池小心翼翼地移开火炬,指端试探性地靠近那片区域,温热感尚在,接触到小牌的那一瞬,何池立马将其甩开。
倒不是小牌太烫,只是何池触碰到它浑身就不自在了,有股“拖把沾屎,吕布在世”的感觉。
只不过,他是那个拖把。
想了想当初做大便隐血试验那段岁月,何池平复了恶心,再一次将有着神秘花纹的小牌捡起,细细查看起来。
入手温凉,一点炽热感都无,且方才火烤苔藓时,苔藓必定会细胞破裂,流出许多细胞液,可这小牌竟然干燥无比,何池禁不住啧啧称奇。
翻来覆去查看一番后,何池看着那花纹越看越熟悉,陡然,恍然大悟,一条条锁链交错勾连,似是组合成一个“封”字。
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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