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枫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孙义贵满脸颓丧,从不现实的奢望中清醒过来。
乔蕙兰安慰着他:“没关系,我如今在世人眼中是唯恐避之不及的鬼魂,可即便如此,你却依旧对我不离不弃,临走前,能感受到你对我的心意,我真的没有遗憾了。”
“可是我有!”孙义贵仍不甘心,朝黄枫再拜,“求仙人为我们证婚,我要娶她过分。”
不等黄枫说话,乔蕙兰率先拒绝:“孙郎,不要闹了,与我完婚,对你不吉,不拜高堂,于礼不合,若被人知晓,不止你,你家人以后也会被人指指点点,以后如何在树庐立足,我不会同意的。”
“可是……”
乔蕙兰露出微笑:“还记得咱俩定情时,你约我一起去看日出,迎着朝阳,你将偷偷编好的花环戴到我的头,当时情景,我至今无法忘记。”
孙义贵点头:“我当然没有忘,永远都不会忘。”
“那我只有最后一个要求,就在这里,陪我最后看一次日出吧。”
孙义贵用力抿着嘴,忍住眼泪,拥住乔蕙兰,没有温度,怀中是一片虚无和冰冷,他终于压抑不住,哭出声,用力点头:“嗯。”
“我也想哭,可是我似乎流不出眼泪了。”乔蕙兰轻轻抹了抹眼眶,无奈说道。
两人抬起头,想要再跟黄枫和白炀道谢,发现眼前已经没了人影。
“多谢仙人。”
两人朝着无人的方向拜了又拜,牵着手,坐在悬崖边,等待那遥远的地平线,阳光升起,照耀大地的壮丽美景。
帮不了更多,黄枫也不愿打扰他们最后的时光,带着小白去追算命先生。
途中顺手采摘几朵野花,编制成花环,挂在纸飞机,送向山顶。
白炀看着黄枫眼神,充满了崇拜。
“你这什么眼神?”黄枫好笑,“是不是师兄很帅?”
白炀童言无忌,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师兄,你虽然嘴怕麻烦,有事总想躲,可真的遇到事情,却总会去管,很温柔!”
“嘁,别瞎说。”黄枫老脸一红,“你说的对,我得反思,管住手,不能再多管闲事了!”
“说谎!”
“呦,小白你现在敢这么对师兄说话了哈,讨打!”
两人一路往南追赶,黄枫还没跟丢算命先生。
追赶途中,他不由多想了点事情,邪道功法多有禁忌,修炼条件非常苛刻,而走这条路的修士,为一己私欲杀人夺魂,乃是常态。
如果乔蕙兰的八字命格真的是功法突破的关键,那树庐究竟有什么事情,能让一位鬼道修士不惜耽搁数日,冒着错失这具魂魄的风险,也要完成?
树庐这几天,明面唯一发生的大事只有一件,刺史刘学田遇害!
黄枫感觉自己揪到了某根线,但又没揪住。
如果这件事真和东石镇有关,按照他的推测,东石镇背后有一位大人在谋划,而这位大人,应该不是刚刚交手的算命先生。
在东石镇借由亡魂将军作乱,意图洞开鬼门献祭一镇百姓扰乱大夏西南,说明这人对鬼道非常熟悉。
而这算命先生身为鬼修,很可能受那位大人节制,在他准备去收乔蕙兰魂魄的时候,恰好接到命令,要他刺杀刘学田或是吴郎中,他不敢违抗命令,这才不得不耽搁数日。
“似乎说的通!”黄枫自言自语。
白炀听他念念叨叨一路,十分疑惑:“师兄,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一会追那算命先生,先别急着杀,留活的,我有话要问他。”黄枫叮嘱道。
想要验证的自己的猜测不难,抓到那算命先生一问便知。
眼看越追越近,黄枫突然止步,同时拦住御剑向前白炀。
纸飞机的视野中,算命先生脚下,朦胧的雾气渐渐出现。
雾产生的原理,黄枫是清楚的,无非就是空气中容纳的水汽达到饱和,接近地面的空气温度降低以后,空气中的水汽超过了饱和状态,多余的水就凝结成微小的水滴,分布在低空形成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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