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圆圆见尢玉自己没有挺住,露了馅,气得把脸别过去,心中骂他:天下第一大笨蛋,这点意志力没有,能成什么大事。我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会管。
“哥们,你可千万别笑,这一笑就不好玩了,咱得继续装,一装到底。″
″你傻了,我告诉你,傻子不能一个人喝闷酒,来,我和串子哥们陪你喝,这才有意思。”实子不会拐弯抹角,说话能冲死人。他将酒杯端起来。
尤玉心知这些人见他面前摆着一瓶酒,以为他在喝酒,解释说:“哥们,看清楚,这是闻酒,不是喝。别以为我心里好受,我这样做,实属无奈,心里发堵,想闻闻味,顺顺气,哪里是喝酒。”
大家见尤玉面前点一瓶酒还是满满,一滴没有少,这才相信尤玉没有说谎,他确实有闻酒的习好。
二姐见尤玉已经恢复常态,便听信刘春田的劝告,不再继续追究他装醉的把戏,也是为田圆圆留面子,恳切地对尤玉道:“兄弟,你可知道,你醉这三天,厂里出多少事,多少‘王八蛋’在暗中行动,兴风使雨,来争这个厂长。我们帮你竞聘,是认真的,不仅仅是我们几个人的想法,也代表酒厂许多人的意愿,你为人正派,能为大家着想,不像某些人那样自私,只顾捞取个人的好处。再说,大家把你推上去,不会撒手不管,会一直帮你干到底。不会坑你、害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哥们,我们可是等你三天,就要你一句痛快话,干还是不干?”串子、实子一起道。
“大家说的我都懂。我心里十万分,感激大家对我的信任。”尤玉动情了。他停顿一下,情不自禁地拿起面前用来闻的那瓶酒喝了一口,说:“我真不是胆小怕事,不敢来当这个厂长。我只是觉得,我来当这个厂长没有意义。难道你们真的没看出来,酒厂换个厂长就能起死回生吗?咱厂隔壁的机械厂就是一个典型例子,都以为是原来厂长不行,厂长换了,折腾一阵,厂子没好几天,还是垮了,厂长也进了监狱。咱们厂不来个根本变革,无济于事。所以我说,这个厂长不能当。”
“啊,原来你是怕进监狱。不做违法乱纪事情,不乱搞女人,谁把你送进监狱?笑话,你是……”串子说完这话,眼看实子。
“说了半天还是胆小。”实子点头赞许串子的话。
刘春田自从坐下之后一直沉默不语。虽然尤玉给自己当过几天徒弟,可后来上了大学,又在局机关工作一段时间,见识比在座几位都多,他到底是怎样想的,自己始终不甚了解。他抿了口酒,对尤玉道:“尤玉啊,人各有志,你如果有好的出路,大家不会难为你。”
机会来了。听刘春田说这话,田圆圆眼前一亮,心说,尤玉不好开口,我应该把尤玉自已创业,代理装饰材料的事情说出来。她还沒开口,串子和实子连珠炮似向尤玉发起进攻。
“自己有出路,就不想想我们弟兄、二姐,圆圆,还有这个百年的老厂?太不够意思了。”
“尤玉,以前你挺大方,现在看,太自私了。”
“你当厂长,大家帮你。你拍拍屁股走人。别怪兄弟骂你。”
这四人,你一言我一语,开起了批判会。
刘春田忧伤地望着尤玉,叹息道:“咱们这个酒厂,还是你爷爷那代人建起来的。北城的酒有多好哇,全国有名,每次评比都是优等。就这么消失,再也喝不到了,我心中不甘啊。”他眼里噙着泪花。
餐厅中顿时静了下来,那些莫不相识的客人也停止进餐,惊异地向这边望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相信你说的话,换了谁,都救不了这个厂子。可上边让大家来选这个厂长,总得有个出头的人,这要是落在败家小子头上,不但家底败光,北城百年好酒的名声也会被他们坏掉,真让人痛心啊。”刘春田端起酒杯,咕嘟一口,将杯中酒干尽。
实子、串子和二姐也都端杯将杯中酒干尽。他们心里不好受,只得借酒烧愁。
话说到了这种地步,再明白不过。田圆圆插不上话,尤玉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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