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田是酒厂大车间主任,手下领导三百多工人,心中装着更多的是厂子的前途。他眼望二姐走出酒店,回头对串子和实子说:“二姐说得对,我们是得好好商量商量,谁来当这个厂长,这关系到我们每个人切身利益。尤玉这小子,且不说能力,他仁义、本份,不会为非作歹、中饱私囊,他来当厂长,厂里大多数人放心。”
“不能叫马仁那小子得逞,太不是东西。瞧他那霸道样,喝,必须喝,告诉你们,谁不喝也不好使,统统给我干掉。他要是上位,我们这些人全得下岗。”串子学马仁的腔调,气愤地说。
“呸”,实子朝地上呸一口:“想当厂长,不够格。酒厂一把手,光懂销售不行,还得熟悉生产。尤玉在车间当了好几年造酒工,后来读大学,学的还是造酒,在机关待过,厂子又熟,比马仁有优势。把他推上去,对我们每个人都有好处。以我看,咱们应该学习外国总统选举,成立一个竞选团队,集体包装、策划。”
“啪”,串子猛地一拍桌子,兴奋道:“实子,你这辈子可算想出这么个好主意。成立竞选团队,师傅,你当团长,我们几个人给你当助手,一定把这小子推上去。”
“嗯,是个好主意。团长嘛,还是由二姐来当。她人活跃,办事能力强。”刘春田点头赞同。
“你俩谁都行,反正早晚是一家。”实子跟刘春田开玩笑。
“小心二姐挠你。”刘春田笑骂。
“我这人喜欢实话实说。”
三个人一拍即合,顿时兴奋起来。刘春田道:“上酒,庆祝一下。现在我宣布,尤玉竞选团队正式成立。”
“喝酒,喝酒。”
三人满上酒,碰杯,这才觉出肚子饿来,大口吃菜,重新满酒,接着干杯。
“以我看,我们这个团队应该作个分工,二姐活跃,让她负责人员联络和宣传舆论这块工作,我和实子负责生产,串子负责供应和销售。”
“停。没明白您什么意思?你是说,尤玉当厂长,你当生产副厂长,串子当销售和供应副厂长?“实子打断刘春田话。
“那还用问,一朝天子,一朝臣。就是这个意思。”串子接话。
刘春田“噗嗤”笑了,放下手中杯子,“想得美。你俩还想当副厂长?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分头替尤玉准备竞选材料。比如,我和实子熟悉生产,帮助准备生产方面的指标、数据;串子熟悉供应和销售,提出销售方向和指标,等等。”
“可不是这样。外国总统大选,上来个新总统,原有班底一个不留,全换自己人。”
“那是外国,咱这是中国,国情不同,人家是总统,咱这是小厂长,能一样吗?再说,我们是国有企业,有组织原则,不能搞认人为亲那一套。实子,你就这么想当官?”
“我无所谓,串子是官迷。”实子将矛头指向串子。
“官迷怎么了?说明我有能力,想给厂子多做贡献。我这样鞍前马后奔波,这醉鬼还不得给我个销售部长干干。尤玉,你听到没有?”串子双手拍打仰在身边打呼噜尤玉的脸夹。
“听到了,喝。”尤玉醉梦中嘟囔一句,随后咂咂嘴,继续打呼噜。
三人哄笑。
串子取过一只酒杯,拿起桌上矿泉水瓶,将杯子倒满,端到尤玉嘴边,对他说:“哥们,酒来了,张开嘴,喝一口。”
尤玉闭着眼睛,张开嘴,随即又将嘴巴闭上,摇头道:“不是那个味。”然后又打起呼噜。
刘春田、串子和实子笑弯腰。
“看来这小子半是清醒,半是醉,我们说什么他全都能听到。只是不知那马仁现在怎样?”刘春田道。
“马仁来酒店前就喝不少酒,厂里人这个敬那个敬又没少喝,加上和尤玉干那三大杯猛酒,一下子堆到桌子下边。这会儿不是在哪儿狂吐,就是和尤玉一样在睡死猪。“实子道。
“这你小瞧他。马仁一向以喝猛酒著称。他刚到厂子来的时候,有一次,我跟他去南方要货款,他一连干掉六大杯白酒,把客户吓坏了,担心他喝死,乖乖地结清货款,打发我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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