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仁下意识地用手摸了下头顶,手上粘乎乎,暗惊,肯定发生了严重的流血事件,我身受重伤。他将手拿下来,正待细看,那老头棍子又一阵风似向他袭来。他将头偏过,见打他人不过是个老得不能再老的糟老头,正待还手,忽然窜上来一条狗,向他吠叫,吓得他张惶逃窜,却与一人撞个满怀,险些将那人撞倒。
“你,这是干什么?”细高个子、瘦骨嶙峋人,被马仁撞个趔趄,口中不满地嘟囔。
马仁回头张望,糟老头和那条狗并没有追来,松了口气,回头见被他撞的人竟是上级主管部门秦总工程师、秦轩田,急忙道歉:“秦工,对不起,刚才遇到一个蛮不讲理的疯老头,没想到撞到您……”
二姐见姥爷一闷棍将马仁打得抱头鼠窜,担心打出人命,草草宣布典礼结束,酒宴开始,与几个人来找马仁。见马仁一手捂头,血从手指间浸了出来,惊叫:“我的妈,出血了。”
听说自己脑袋被打出血,马仁一阵头晕,身子一晃,向后倾倒,立刻被人扶住,有人叫道:“快打120,送医院。”
二姐皱眉,这边高高兴兴办喜事,“滴滴达达”跑来急救车算怎么回事儿,断然拒绝:“不许打电话,门口就是社区卫生院,快扶马厂长过去。”
大伙听从二姐指挥,拥着马仁朝外走。
众人走远,串子见秦工还在那儿怔神,便上前打招呼。
秦总工程师是轻工局领导、酿造专家,北城酒厂是他扭亏增盈联系点,常到厂子来,酒厂人大都认识他,叫他瘦老秦。串子听说他是娘家客人身份,便引他朝田圆圆父母所在包房走去。
瘦老秦不认识串子,以为也是娘家这边的客人,边走边问串子:“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马仁的头被谁给打了?”
串子对马仁这个分管副厂长没一点好印象,对瘦老秦说:“是这么回事,马副厂长原本代表厂领导上台致贺辞,可他喝高了,在台上哭哭啼啼,胡说八道,嚷嚷卖酒如何的不容易,新郎的爷爷听着生气,就给他一棍子。”
“哦,原来如此。”秦工明白个大概,嘿嘿冷笑:“还闹出这样的笑话。这酒品呀。”
秦工将“这酒品呀”的“呀”字尾音拉得很长,又拐了几个弯,串子听出对马仁的极尽嘲讽之意。
“马厂长这人,感情丰富,沾酒就落哭。”
“嗯,领教过。”秦工与马仁喝过酒,点头道。
串子将瘦老秦引到田圆圆父母客席前,客人们纷纷起身让座。
瘦老秦并没有急于落坐,转过身来,考问串子:“我问你,在中国历史上,有这样一位名人,也是多愁善感,沾酒就哭,你知道他是谁吗?”
串子历史知识匮乏,哪里知道这么多知识,惭愧地摇头:“不知道。”
秦工脸上现出一种叫人难以琢磨的表情,说:“嘿,这个人很有意思。他名气很大,也挺有才华,可惜一生叫酒给毁掉……”
串子见秦工一只手不停地摩挲前胸,面露难受之状,心说:秦工该不是哪根胸排被马仁撞断,里面不舒服?关切问:秦工,您这里没有事吧?”
“没事,没事。饮酒爱哭之人分几种类型,自古有之。有空我再给你说。”秦见大家催促他落座,便对串子摆下手,坐在田圆圆父亲——妻弟的左侧,右边是自己夫人田莉。
包房门一直是关闭状态,房中人对大厅婚礼现场发生的闹剧浑然不知。田莉见丈夫姗姗来迟,又有人问他有事没有,不知何意,关切问:“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俩在说点别的事情。来,开始吧。”秦见别桌已在推杯换盏,自己这桌还没有动筷,便主动张罗起来。
一桌10位客人,除田圆圆父母就是田家很近的亲属,串子见席面上沉闷,主动为客人们斟酒、招待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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