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柳依依手指拨动,琵琶声初时还只是如人私语,令人心神愉悦。
后来突如银瓶炸裂,激情澎湃。
正当二人听得尽兴之时,突然曲风一转,凄然之中带着些许的悲愤,似是有无尽的苦楚说不出来。
李景隆顿时拍案而起,怒斥道:“依依姑娘,我带人来这,你弹这样的曲子是什么意思?”
李景隆带着朱雄英来此,不点娼妓,只要了一个乐伎柳依依,I便是想着叙旧,谈心。
结果这曲子初时还算提神,但是突然给来了这么一个悲愤的曲子,就着实败坏了李景隆的心情了。
柳依依闻言,将琵琶放在一边,跪下说道:“奴家有事相求国公大人,求大人为奴家的姐妹们作主!”
李景隆诧异,稍稍退到朱雄英的身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国公?”
“早些日子,奴家也曾为国公献艺,无意间听到的。”
李景隆这才放下心来,坐直了身子说道:“你有什么冤屈,报官便是,找我作甚?”
作为勋贵,他深明明哲保身之道,尤其是像他这样的二代,该表现的时候表现,平时就什么都不要管,这样一世荣华才能保得住。
而且他虽然很欣赏柳依依的曲艺,但是柳依依于他并不熟识,为她撑腰就更谈不了。
“奴家姐妹此前报过官,不仅无用,反而因此被恶人报复!”柳依依说到此处时,声音中隐隐有哽咽之音。
李景隆看向朱雄英,却听后者说道:“你看我做什么?人家找你作主的。”
本来他是想叫朱雄英一起,将此事丢在一边不管,赶紧走的。
但是听朱雄英这话的意思,分明是:你解决好,我不管。
只好耐着性子,问道:“什么事情,你与我说说,不过先说好,我不一定会帮你。”
柳依依闻言,大喜过望。
她们这些乐妓,在画舫之,靠卖艺为生,无依无靠。
所以只能彼此之间报团取暖,她有两个姐妹早年间家里贫苦,所以被送来这秦淮河做了艺妓。
凭着多年苦练的舞技,和出众的样貌,赚了不少银子。
于是,便拿出一部分积蓄将老家的父母兄弟,接到了这应天府来住。
购置了房产,算是在应天府落了户了。
但是没想到,天降横祸,她那姐妹家的嫂子偶然出门撞倒了恶徒。
恶徒调戏不成,当街将那嫂子殴打成重伤。
那对姐妹的家人于是去衙门告冤,不想衙门敷衍了事不止,反而招来了恶徒背后的贵人的报复。
那贵人自称江夏侯世子,不但带人将那家人的家给砸了,连他们在城中刚刚置办的铺子也给砸了。
一家人险些重伤濒死,如此江夏侯世子并没有打算就此作罢。
带着人来了这秦淮河,找到了柳依依的那对姐妹,将二人关在画舫之内一天一夜,恐吓二人若是以后再敢告官,就杀了她们一家。
她那对姐妹本以为此事到此为止,想着对方是公侯之家,像她们这样的贱籍女子哪里能与他们为敌。
便也就打算忍气吞声,等医好了家人以后,便变卖了房产,让一家人回老家去。
却不想江夏侯世子自那以后,日日来这画舫之,要那对姐妹作陪,献艺。
一连半月,不但没有付一分银子,反而他每次来的其余花费都要这两个姐妹承担。
纵使这两个姐妹有些积蓄,但是这连续半月没有所得,家里几个重伤的病人还要医治。
这边还要被江夏侯世子剥削。
若非画舫的老鸨子惹不起江夏侯,估计都已经赶这两个姐妹离开了。
于是这两姐妹忍无可忍,准备告御状,却不想今日去宫门外的路,被人掳走。
如今生死难料!
“无耻!”李景隆拍着桌子,他虽然偶尔来此也觉得这船的消费颇贵,但是也未曾干过这等事!
不仅不付一分钱,还要艺妓给自己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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