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骤雨,连路不息。
苏城在驾驭马车的时候,也用了一些血气,因此骏马在雨中狂奔不止,便是土地泥泞坑洼,也不曾将马车陷住,如此马车一连跑了三十多里,越是往营方镇的方向去,雨水就越小,而到了营方镇,只见这边城镇人流依旧,天只有蒙蒙细雨,仅仅只是刚刚洒湿路面而已。
“你们的衙门在何处?”
苏城问向马胜。
“沿着这条路直走便到了。”
马胜指着前路。
他在饮用了净瓶水之后,这几天的疲惫尽去,此时指着前路,两只眼睛几乎在发光。
苏城驱赶着马车继续往前。
这营方镇说是一镇子,其实也是一个郡县,只不过十来年前,【郡县】被撤了,从而改为镇子,只是随后的县官来此,励精图治,让营方镇反而是越发热闹了。
“你们这里的县令叫做董叟对吧。”
苏城耳聪目明,听到了县城里面谈论这个名字,问马胜道。
“没错,就是董大人。”
马胜点点头说道。
“居然是这一位啊。”
苏城驱赶马车,不觉已经走到了衙门前面,马车还不及停下,马胜已经迫不及待的跳下车去,向着衙门那边冲去。
“老爷,老爷……”
马胜在衙门口,高声叫道:“冤枉啊老爷,小人就是马胜,小人并没有死啊,请大人发过我的妻子儿子!”
衙役在门口拦着马胜,却也将马胜的消息往里面通报进去。
“苏哥,你知道董叟?”
妙善在马车里面并未下车,静静的等待苏城将马车安置好,好奇的询问苏城消息。
“并不认识,但是听过他的名声。”
苏城对妙善说道:“他在郢城里面挺有名声的。”
“哦?”
妙善讶异一声。
“曾经有一桩案子,男女之间因为奸情被告官,到了官府之后,当官的便是董叟,董叟便问这男女,究竟是【顺】还是【强】,男子说是【顺】,女子说是【强】,两者各执一词,谁也说不准真假。”
苏城说起他在郢城听到的这件事,说道:“董叟当即下令,让一差役去脱了女子衣服,女子并不相从,两者在地纠缠良久,董叟才将两人分开,判了【顺】,言说若是【强】,连这女子的衣裳都脱不下去。”
妙善听到这个判决,蹙起眉头,说道:“衙门和私下里,境遇本不相通,怎能混为一体。”
苏城笑了笑,又说起了另一个案子,道:“一夫妻家中有不少私财,忽有一日夜间进贼,插刀盗宝,盗贼将刀横在了夫妻的脖颈面,威逼他们说出银子所藏之地,如此多番威逼,管家站起身来,将钱财之处说了出来,事情过后,夫妻两人报官,董叟来了之后,询问事情经过,暗中差遣人跟着管家,当天晚便将分财的人一并抓住。”
妙善点了点头,对这个案子倒是认可,说道:“应当是管家将钱财说的太尽,由此让董叟怀疑。”
苏城点头,目光看向了衙门。
“应当还有吧。”
妙善看苏城这模样,好奇问道。
“是还有一个,不过不太适合说给你听,你看那边,马胜进去了。”
苏城在马车往衙门一指,妙善也随之看去,只见衙门里面出来了人,将马胜领着往里面走去。
董叟还有一个案子,在郢城流传最广,便是苏城在郢城学府的时候,也时常听同学们戏谑。
这一个案子说的是一个女尼姑,到了一闺女家中住宿,时间长了一些之后,闺女怀孕了,董叟刚好路过那里,询问事情经过之后,便说尼姑是男的,尼姑脱下衣服鉴定,下面并无祸根,董叟便让人用一些猪油涂抹在,然后牵狗前,狗舔猪油不久,尼姑的行藏就露了出来。
证实了尼姑是男子之后,董叟便将这尼姑给斩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在苏城知道了董叟的名字之后,原本对于这边案例审判认为十分荒唐,现在苏城还会琢磨一下这荒唐的理由。
莫非真的是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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