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元服与家督 (2-1)

天文十九年十月末，尾张迎来了几位贵客，一位是幕府管领细川晴元，另几位则是前关白近卫稙家和他的一双儿女，分别是内大臣近卫晴嗣（即近卫前久）和绝姬。

“太阁大人和内府能够驾临尾张国，我等实在是不胜荣幸！”斯波义统带着儿子和一众家臣在下首处行礼道。

“武卫样太过客气，吾只不过是受朝廷和将军所托，前来替斯波家少主的元服礼添添彩罢了。”近卫稙家端坐在主位，微微屈身回礼，慢条斯理地说道。

“感激朝廷与将军的挂念，臣等定当为朝廷和将军誓死效力！”斯波义统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这位便是岩龙丸了吧，抬头让我看看。”近卫稙家饶有兴趣地说道。岩龙丸抬起头看向近卫稙家，近卫稙家赞叹道：“好一个俊男儿，不知是否有婚约了？”

斯波义统有些激动，看着近卫稙家身旁有些脸红的绝姬，连忙回道：“惭愧惭愧，本家一时准备地急，还未替小儿觅得良配！”说完看向近卫稙家。

近卫稙家笑着问道：“小女也是尚未婚配，与令郎也算的上是天作之合，不知武卫样有意否？”

斯波义统喜出望外，装作矜持地说道：“能迎娶近卫家公主，本家实在是三生有幸，不知道公主愿意吗？”

绝姬的脸微红，有些害羞地回答道：“全凭父上决定。”说完看了岩龙丸一眼。

岩龙丸一脸平静，近卫稙家心里暗自惊奇，一个十岁孩童有如此心境。

岩龙丸心中却没有那么平静，虽然与预想的与武家名门联姻有所出入，但是那可是摄关家近卫氏，藤原氏嫡流中的嫡流，简直是自己攀高门。岩龙丸心中一阵阵激动。

“明日小儿的元服礼还请两位费心了！”斯波义统一脸高兴，毕竟能让摄关家嫡流近卫家当主与幕府管领成为自己儿子的乌帽子亲，简直是不敢想象。

“不敢！”细川晴元内心有些失落，虽然受到了斯波家的礼待，可是注意力更多在近卫一家人去了。想当年自己到何处都是目光的中心，如今却是沦为陪衬。

“该死的三好长庆，等争取到斯波家支持，吾定要将你碎尸万段。”细川晴元心中恨的咬牙切齿。

近卫稙家笑着明示道：“若非将军样，吾怎么会找到这么优秀的女婿呢？”斯波义统心领神会，再次感谢道：“公方殿的恩德，本家牢记于心。”

果然没那么简单，看来这位强情公方并非自己想的那样只懂剑术，近卫稙家的女儿一个嫁给足利义辉，一位嫁给自己，等同于将自己拉上了足利家的战车，不过也算不上什么坏事。岩龙丸心中暗道。

近卫稙家点点头，心里也暗暗高兴：“有了这么一位国主大名做女婿，本家的用度也不必再像往日那般拮据了。”对着岩龙丸越看越喜欢。

天文十九年十一月初一清晨，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清州城御馆内，元服礼正式开始。

近卫稙家与其子近卫晴嗣端坐主客室中央，左右两旁分别坐着斯波义统和细川晴元，都身着精美考究的狩衣，面色肃穆。

一众家臣们和来客落座下首两侧，有些身份不够的只能坐到庭院处，但是无论何人，皆是保持着肃静，生怕冲撞了殿上人。

在一阵阵雅乐声中，斯波岩龙丸一步步走上大殿，家臣们和宾客一起低头行礼以示尊重。

黑色的狩衣将岩龙丸衬托的格外秀美，红唇皓牙，加上那极具灵性的双眸。近卫稙家和细川晴元微笑着点点头，一直关注着的斯波义统暗自松了一口气。

岩龙丸走到几位贵人面前停下，缓缓坐下，身后的小姓毛利十郎与森茂千代手捧木盘低着头在两旁跪下，细川晴元和近卫稙家起身，向着殿上几位点头示意。

细川晴元和近卫稙家缓步走向岩龙丸，带着公家特有的高贵，至岩龙丸面前停下。近卫稙家开始替岩龙丸束发髻，手法稍有欠缺，却还是稳稳当当的替岩龙丸完成了束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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