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先睡眼朦胧来到前厅,昨夜因为打雷的缘故,导致有了黑眼圈。
“阿耶,今日没去商铺。”
老爷子平时这个时辰早早就去了铺子。
也好。
休息休息也不是坏事。
还指望老爷子开第二春。
走近一瞧,这才发现郑观礼额头上布满密汗。
心中一惊,莫非生病了。
这个时代晚上没有地暖,被冻感冒再正常不过。
快步上前,抚摸在郑观礼的额头上,并没有烫手的感觉。
这就奇怪了。
顺着郑观礼的目光看向木桌。
这才注意到桌上赫然放着一张宣纸。
看这个成色。
握草!
这不是皇榜,怎么会在这里。
”阿耶,这……皇榜?”
郑观礼听到皇榜两字,这才从发楞中醒悟。
潸然泪下道:“儿,你快逃吧,一定是有人陷害阿耶,这……这是要砍头的大罪啊,咱们郑家就你一个独苗。”
郑先就是傻子也能看出这是陷害。
他清楚郑观礼的性格。
别说揭皇榜这样的大事,就是在皇城边上溜达一圈,都会心虚半天。
可是眼下完全没有可能出逃。
别说走出坊门,就算逃出长安也需要路引,被抓住那可是罪上加罪。
况且他不可能丢下郑观礼一个人苟且。
这几个月的时间相处下来,心里早已认定郑观礼是自己父亲这一现实。
只能听天由命了。
怀德坊。
一队身穿铠甲的士兵整齐的站在坊门口。
一股肃杀之气余烈。
坊正见到此景,也不敢大意,急忙吩咐人打开坊门,禁军他可丝毫不敢得罪。
打头的一名青年冷声道:“郑观礼家在何处,带路。”
坊正忙不迭地走在前面带路。
同时用手驱赶周围看热闹的人们。
这群人也不看看什么时候,这可是禁军。
“这老郑家犯什么事情了,连禁军都来了。”
“不知道啊,看看再说。”
青年将军站在郑家大门口停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盔甲。
挺起腰杆。
“砰砰砰。”
不大一会,吱呀一声,木门打开。
富贵看着眼前的景象,腿肚子打颤,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口中呼喊:“各位官爷,小的……小的什么错都没有犯啊。”
青年将军眉头微皱,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富贵,绕过身前向大厅内走去。
身边跟着的十余名禁军手死死放在刀上,有一丁点异动,这个坊的人都别想活命。
李承乾走到大厅,就见郑先两人端坐在椅子上没有丝毫准备起身的动作。
心中暗想,果然是世外高人,崩于泰山而面不改色。
若是平常人家这个时候早就吓傻了。
疾步上前拱手道:“请先生救救母后,高明不胜感激。”
见郑先二人还是没有反应。
一旁的黑脸汉子忍不住的嚷嚷道:“太子殿下,说多无益,我看直接绑进宫里。”
“怀默,不得无礼!”
李承乾偏过头呵斥。
程怀默也不再说不什么,只是死死瞪着郑先。
太子?李承乾。
郑先一个激灵,没想到眼前的人竟然李承乾。
现在的李承乾还没有造反,大唐的太子当然还是他。
郑先扯了扯郑观礼的衣袖。
示意该起身行礼。
郑观礼额头上的汗珠跌落在地上,他也想站起来行礼,可是已经被门口的弓箭手吓得腿软。
现在别说是站起来,就是说话都讲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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