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香料那些事儿 (2-1)

张燮虽然喜欢猎奇和冒险，但并不是做事莽撞之人。

“龙图，你怎么去英格兰？”

“自然是乘船去。”

“你有船么？多少料的船？”

“船在南洋，到那里就有了。船的大小，到时候再说。总之以够用为准。”

我的船在哪里呢？

买是买不起的。

是抢一艘，还是到海上拣一艘？

到海上拣一艘船，并不是李龙图做白日梦，而是一种现实的途径。

如今造船技术，航海技术，还都比较初级。抵御海上灾难的能力，还比较差。遇上风浪，触礁、搁浅等事故的可能性很大。

加上船上饮食卫生、居住空间等生活条件差，经常出现坏血病、霍乱、血痢、水和食物中毒、船员内讧等现象。

船员团灭，或者船员不足，最后弃船的现象，经常发生，就留下空船在海上漂流。

当然，你能拣，别人也能拣。茫茫大海上，想把船找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比大海捞针，好不了太多。

拣船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除非运气特别好，否则的话，并不比抢一艘船容易。

“你有船工么？”

“到南洋雇佣即可。”

船工的事情，还真的不用发愁。

南洋是重要的海上贸易中心，连接东亚和南亚、非洲、印度，聚集了大量水手。

有南洋各国本地的，有孟加拉、印度、阿拉伯诸部的，有来自大明的，琉球的，日本的。

日本战国时代结束，侵略朝鲜战争失败之后，国内战争大大减少。又实行了《导狩令》，解除农民武装。

原来的很多武士没事儿干，不愿意回乡下务农，就出来到海上讨生活。不少日本武士，就到南洋做水手和雇佣兵。

“龙图。照你的航路图来看，去英格兰路途遥远，来回至少要半年，花费巨大。你贩运什么货物，才能支撑这份耗费？”

在张燮看来，赚钱是不用想了。能够支撑来回路上的费用，不赔钱就是烧高香。

“茶叶和香料。”

贩运茶叶，船上的人都知道，李龙图也没必要保密。

相反，这是激起张燮兴趣，跟自己去欧洲的一个噱头。

张燮不愿意当官，但是不会不喜欢钱。

福建产茶叶，如果能够把茶叶运到欧洲赚大钱，李龙图相信，张燮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什么，茶叶？”

张燮惊得站了起来。

“没错，就是茶叶。我要开辟一条通往欧洲的茶叶贸易路线。”

“多少人都试过，没人成功。你有什么办法能成功？”

“我解决了防潮难题，能保证茶叶运到欧洲，也不腐烂。”

“你有什么诀窍？”

“先生若是跟我去，到时候自然知道。”

“哦，抱歉，不该打听别人的诀窍。不说茶叶，香料在那个什么欧洲，盈余如何？”

“总的说来，销路不愁。行情如何，要看时机。寻常的时候，至少十倍盈余。若是恰好紧俏，四五十倍盈余不在话下。”

“如此暴利，他们用香料做什么？”

张燮越来越感兴趣。

他到了很多地方采风，但是对于欧洲的情况，了解得很少。

这也是他想去欧洲的重要原因。

至于做生意赚钱的事情，他现在还没想到这一步。

“其一，预防鱼肉的腐败。欧洲靠海，出产鱼很多。腌鱼的时候加入胡椒，可以防止腐烂变质。”

“欧洲很多地方养牛，过冬的时候，需要大量草料和人工，很不划算。所以就在秋天宰杀牛羊，加上胡椒、盐，腌制起来，便于储藏。”

“其二，跟大明一样，用于调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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