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辽西还未形成绕阳河和双台子河等大中型河流,没有这些河流的阻隔,大火借助强劲的西北风,连续烧了五天六夜,几乎将辽河右岸烧成一片白地。直到昨天,一场骤雨及时来临,这才将这场大火熄灭。罗洛宏得以来得及派人寻找雍舜所部的下落,总算在小黑山堡附近找到已经烧得面目全非雍舜等人的尸体。
对着雍舜的尸体看了良久,罗洛宏仰天长啸一声,将心中的怒气发泄大半,对着面带慽色的固穆、色楞和化名为莫日根的粆图下令道:“各部立即收拢人马,明日三更出发。不将这股明匪剥皮抽筋,誓不还兵。”
粆图虽然面有慽色,心里却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这凶神所部战力竟然如此强横,千余正宗的满洲兵竟然没一人得脱。自和后金开战以来,自家察哈尔骑兵在后金兵面前屡战屡败,畏后金兵如虎,很少和后金兵正面作战。若是面对千余后金兵,自家出兵三千都很难取胜。而那部明匪听说不过两三千人罢了,懦弱的明人何时变得如此能战了?粆图一时懊悔起来,暗恨自己优柔寡断,白白浪费大好良机,耽搁了侄子的大好前程。
固穆、色楞虽然不太清楚这股明匪具体底细,不过根据打探来的消息和眼前这恶毒的手段来看,他们确信这股明匪就是凶神恶煞率领的人马。心中虽然对这股明匪恨之入骨,却又慑于凶神恶煞的恶名和手段,不敢将这股明匪逼得太急,纵然那凶神劫掠了他们两部太多的人马。否则将那凶神恶煞逼急了,自己恐怕连雍舜的下场都不如。
三人各有所想,不过暂不与明匪交锋的想法却是一样的。想到这里,三人齐声阻止道:“贝子,万万不可。”
罗洛宏看了粆图一眼,随即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固穆和色楞二人。据他所知,这二人所部被明匪抢掠的非同小可,提起这股明匪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剥其皮食其肉,今天却是怎么了?莫非是被明匪残忍的手段吓破了胆不成?罗洛宏面色很快不豫起来。
色楞人老成精,一看罗洛宏的脸色,连忙说道:“贝子,并非我等惧怕这股明匪,而是为了扑灭大火,我等各部分散至极,如今合拢起来不过两三千人马。况且北方各部多为明匪所掠,沿途补给不便。如此迅速出兵,即使能追明匪,可是缺兵少粮之下,我军又能有几成战力?还望郡王三思。”
罗洛宏明知这些人惧怕明匪,所说的都是借口,心中虽然不屑,可是面色当即缓和过来,温声说道:“三位大人无需担心,此次我军并非一路北行,而是先向盛京方向行进,在盛京补足粮草以后,再寻觅明匪行踪一路追杀。至于散乱在外的各部,可令他们直接前往盛京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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