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噩梦 (3-3)

你需要睡觉，他心想。伊恩和其他人都醒着，所以你可以休息。

知道他需要睡觉和实际睡觉是两码事。王子知道他可以合理地将失眠归咎于一系列因素：陌生的地点、船的摇晃、袭击留下的肾上腺素以及对进一步暗杀企图的恐惧。

就这样……他知道真正的原因在别处。他紧握床单，呼出颤抖的气息，然后以胎儿的姿势俯身，双腿蜷缩在胃部。

主宰王子噩梦的那一幕是他记忆中一道不可磨灭的旧伤疤。噩梦总是一样的，对它来说更可怕。在某种程度上，这是后悔修行者最糟糕的噩梦：欧里菲尔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并且知道没有出路。

在噩梦中，他的父母还活着。他和他的母亲在竞技场的阳台上自己的包厢里观察着。父亲不常有挑战者：他很强壮，很受欢迎。如果有人想加入王子委员会，他们可以挑战另一个成员。

但在那永不结束的一天，父亲遇到了一个挑战者，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名字叫奥斯塔·凯斯特里柳斯·塞莱霍，来自后起之秀凯斯特里柳斯家族。人们对他的了解很少，只知道他是一位天才的水元素学家。

欧里菲尔记得他父亲在决斗前对母亲说的话。她很难过，但父亲拒绝下台。欧里费尔知道，他的父亲相信他的遗憾亲缘关系会带来单方面的胜利。

决斗没有戏剧性地开始了。

在一分钟的战斗后，奥斯塔用他手中的一把水刀划伤了父亲。伤口很浅，没有生命危险，尽管父亲在前进时更加谨慎了。

大约一分三十秒后——这是他父亲后悔情节长度的极限——欧里菲尔的父亲开始更加疯狂地移动，就像一只被蜘蛛网抓住的昆虫。

欧里菲尔的母亲开始哭泣。

奥斯塔的水刀闪闪发光，欧里菲尔的父亲痛苦地咕哝着。自战斗开始以来，这些刀锋只购买了三次，但每次伤口都开始扩大。

奥斯塔穿过父亲胃上方最大的洞，开始用力拉。

然后拉。

然后拉。父亲惊恐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器官开始撕裂并挤破皮肤上的伤口，把伤口变成一个巨大的流着眼泪的洞。

…这就是欧里菲尔醒来的时候。他认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记忆的力量可能会减弱，但它仍然在侵蚀着他，即使是在亲手杀死奥斯塔之后。

在某种程度上，杀死奥斯塔几乎让噩梦变得更糟。

“睡觉吧，”欧里菲尔命令自己，紧闭双眼。请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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