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礼物 (4-1)

睁开眼睛感觉就像在视网膜上钻螺丝钉，但只花了一瞬间疼痛就消失了。伊恩眯着眼，伸出手，手指在空中划过。

整个房间都是暗色调的圆形灯泡。伊恩几乎可以把它们想象成一团水珠，被一根彩色的纺锤刺穿，染料慢慢地滚滚而出。一些人在原地跑来跑去，而另一些人则在原地缓慢地摆动；还有一些人以慵懒的方式移动。他注意到一大群人聚集在一位孕妇周围，像鲨鱼一样围着她的肚子转。

虽然伊恩从未听说过这种现象，但他有一种感觉，他知道灯泡是什么：灵魂。无论艾奇小姐给了他什么样的礼物，他都能看到前所未有的东西。一种激动的情绪在他心中苏醒，无数的问题在他的脑海中萦绕。

伊恩再次闭上眼睛，导致灵魂们从视野中消失。他再次打开它们，展现出和以前一样的景象，灵魂在面馆里四处漂流。他似乎看不到人们内心的灵魂，而是看不见实体的灵魂：无目的、无思想的潜力种子。

他试图在他面前戳出一个灵魂，但它弯曲了，飘走了，好像被磁性排斥了。他试图用双臂抱住灵魂，但灵魂挤了出来，向上爬，滑向商店的另一边。

伊恩清了清嗓子，意识到他的手势在旁观者看来是多么笨拙和随意。他一动不动，抓起他光滑的眼睛，试图从光滑表面的反光中看到自己。照片不是很清晰，但伊恩注意到他的眼睛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欧里菲尔确实说过他没有看到任何外在的影响。

吃饱后，伊恩回到了法萨里山顶。无论他走到哪里，水彩画的灵魂都像拴在地下的灯笼一样在人们的头上跳动。每个人真的被这些漂浮的球体赋予了灵魂吗？他们来自哪里？

伊恩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想要一本巫术手册，但生活充满了惊喜。要是他们不被禁止就好了。

当伊恩回到自己的房间时，他想知道法萨尔市是否总是那么拥挤，或者是比赛庆典是否激励人们走出去走上街头。考虑到法萨里峰会成功的悠久历史，比赛场地为普通观众和外国精英做好了充分准备并不令人惊讶。他认识到，他之所以能够如此轻松地四处走动，唯一的原因是他的重要签名被添加到了法萨尔来访的贵宾登记处，否则他需要通过几个安全检查站。

在确定了一个没有围观者的区域后，伊恩用他的倾斜姿势迅速爬上了构成山顶周界的一堵高墙，然后穿过草地，直到他走到一条满是比赛参与者的沙土小路。灵魂聚集在人行道上；在远处只有草的地方，灵魂相对稀少，只有一小撮像彩色珠子一样搁浅在空旷的天空中。

正是在这一点上，伊恩想起他整个下午都没有检查他那漂亮的留言。当他看到自己发送的信息时，他拿出了设备，畏缩了一下，试图记住自己真正想要发送的信息。

>我要去法萨尔市。我是gj。如果有什么不对劲，请告诉你。

他已经敲定了第一句话，但中间的那句话可以是任何东西。

r的第一反应显然是困惑的：

>什么？？？

他的后续信息更为典型：

>注意安全。你回来后告诉我。

伊恩开始刷一个回应。

>现在就回来。

他盯着那只油光闪闪的眼睛，不知道是否该说些别的话。我认为这很好。我们可以亲自多谈。

几分钟后，伊恩回到他的房间。不到三十秒钟，他就听到敲门声，认出了人们熟悉的加冕首相的能量信号。

伊恩改造了一只骨手套，把它扔向门口，用它熟练地转动把手。“进来。”

“看来你度过了一个有趣的下午，”欧里菲尔说，跨过门槛，扬起眉毛。“你的眼睛睁开了。”

伊恩点点头。“早些时候，当你说不要打开它们时……你强迫我在后悔的情况下打开它们，对吗？”

“被指控有罪。”

“那你知道什么？”伊恩问。

欧里菲尔坐在石桌上，扫除了几块骨头碎片。“从那时到现在，我想我对当前的情况有了相当好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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