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素数 (4-4)

这不是一个艰难的选择。虽然附近有几个人，伊恩认为他们中没有人注意到他小心翼翼地从悬崖边缘走下来，然后往下沉。

他先跌了一脚，风吹拂着他的衣服，把他淋在浪花里。他靠近水面时减速了；当他停下来时，他开始吸收死亡能量，让它通过并浸透他的全身。他很快在自己周围形成了一套骨头和贝壳的挽具，将白色的碎片像钉子一样固定在他的死亡能量夹克上。

他把这些骨头当作锚，飞到蔚蓝湾上空，用拖网拖拽隐藏在深海中的能量。沉入的能量回应了他的召唤，黑色、墨色的卷须像巨兽的四肢一样向水面延伸。他最初在水面上收集到的微量物质很快就合成了一团厚厚的、几乎像橡胶一样的黑色物质。

伊恩跳过波浪，绕着一段崎岖陡峭的海岸线跳舞，海岸线没有开发。多年来，他第一次真正感到孤独：没有人在观察他或记录他的行为。这并不是唯一值得庆祝的事情：尽管他暂时依附于欧里菲尔，但为了维护自己的自由，他避免了宣誓。

现在，他可能终于能够放慢速度了：没有下一层，没有谜团或谜题需要解决。只有他自己和开放的世界。

最后一个念头使他感到一阵恐惧。现在，他可能是他余生中最自由的。在最好的情况下，每一天、每一个月、每一年，他都会继续承担责任。但他知道当权者会抓住任何借口来束缚他：如果他采取错误的一步，他就会把自己交到他们手中。

如果真是这样，除非出现奇迹，否则他再也不会自由了。

在穿越海岸线和挖掘能量半小时后，伊恩停了下来，在原地盘旋。

“这似乎足够了，”他喃喃地说，把巨大的能量池吸引过来，油蛋黄半浸在水下。来自无数生物的能量并不适合形成灵魂宝石。

但是，他心里想，这是一个很好的做法。我被圈中的很多东西宠坏了。当他愿意肆意屠杀成群的动物或将一群人夷为平地时，更容易获得统一的能源。这样做比较容易，但没有必要：他可以用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获得所需的全部精力，同时避免不必要的屠杀……避免机会主义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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