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若是给的钱更多一些,巡查的官吏虽说不会帮忙作弊,但是提升一下考生这九天的生活质量还是没问题的。反正贡院这九天也都有人值守,匀出几床干净的被褥枕席,从伙房给考生带些新鲜的饭食也不是什么太过出格的麻烦事。
当然,想要享受以上种种特殊的待遇,都有一个前提:舍得花钱,得打点好贡院里的官吏。
白子仕看到王宗器拿出来的银锭子,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何后者说自己早有准备。“还真是来贡院春游来了。也是,以这商贾之子的学问,想要考中恐怕得他亲爹当阅卷官才行。”
不提白子仕的腹诽,王宗器着实是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压根就没看出面前这个狐朋狗友眼神里流露出的不屑。“给之,你不是看不上赵常那个田舍奴么?且看我的,看我怎么整治那家伙。”
“你要怎么做,这可是春闱考试,千万可别惹事。”白子仕这回倒是没有附和,他和九日游的王宗器不一样,对于这场科举考试他可是寄予了厚望,自然不希望横生波澜。
“你就放心吧,瞧我的。”王宗器浑不在意似地摆了摆手。他这副模样,又让白子仕想起前些日子这货带着自己等人逛妙香楼时的情景——那可绝非什么美好的回忆。
然而,刚刚反应过来的白子仕还是慢了一步,没有拉住已经大摇大摆走向贡院门口的王宗器。在贡院门前等了半天,后者总算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因此立刻屁颠颠地跑了过去。
“三表叔。”王宗器对着一个身穿龙武军铠甲的校尉抱拳拱手,说话的同时,他还不着痕迹地将藏于手心的几块银锭,投进对方夹在腋下的兜鍪之中。
那个被他尊称为三表叔的校尉听了声音,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人是王宗器二表兄的舅爷的堂弟家里过继的儿子,和王宗器属于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两人纯粹只是因钱结缘。
“您可别怪罪,我阿爷上次喝醉忘了跟您说,今天让给您多加了一倍的孝敬。”塞完了银子,王宗器面露讨好神色,笑嘻嘻地同那个校尉搭话道。
“元子还有何事,尽管和三表叔讲。床褥、铺盖还有饭食,某上次吃酒时可是和你阿爷拍胸脯保证过的,这几天里有我一口热乎的,就绝亏待不了你小子。”那校尉言语看似粗鄙,可实际上却是个精明人,只字不提徇私舞弊的事情,仅仅保证在合理范围内照顾一下王宗器。
“三表叔,是这样的。”王宗器脸上露出贱兮兮的笑容:“我有一个交好的同窗叫白子仕,您看能不能一会儿分考号的时候,也给他安排一下。另外,我还有一个不太喜欢的同窗叫赵常,您看能不能也给安排一下。”
春闱考试,九天的时间,贡院里面都归龙武军值守。因此,分配考号也都是由龙武军的人来负责。他那个三表叔听完王宗器说的话,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于是便点头答应下来。
等到王宗器走开之后,这个校尉转头走向了分配考号的地方,想要帮那个便宜子侄预留三份考号。可走了几步,也不知怎地,他突然被脚下凸起的青砖绊了一下。夹在腋下的兜鍪掉在了地上,里面藏着的那几块银锭子,咕噜噜地滚出去老远。
那校尉连忙低头猫腰,想赶快把银锭子拾起来。可正当他准备捡最后一块银锭的时候,一只穿着鲨皮快靴的脚掌,突然而然从旁边探了过来,踩住了他的手掌。
校尉猛地大怒,抬起头就想呵斥踩住自己手的人。不过,当他看清那人模样,一腔污言秽语就全都老老实实憋了回去。
“大人。”宛若王宗器附体,这个校尉脸上也露出了讨好似的笑容,对那人问好道。
虽然被称为大人,但那人其实是个小将,年岁比这校尉的儿子也大不了多少。
这人身量不高,可是却十分敦实,头上戴着个软脚的幞头,腰带后面插着一对蒺藜骨朵——这本不合龙武军制式,可却无人指摘——因为他不是普通的军卒,而是正四品的中郎将。
而且,他还是当朝中书令的二公子,徐狸。
徐狸用脚掌踩住校尉的手,低头往旁边吐了口嚼碎的薄荷叶,“哪来的银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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