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种种美好愿景,实现的前提都是要好好活着,赵常心中非常笃定这一点。
合上被子,赵常躺倒在床榻上,不想再做选择题。与此同时,宅院外传来了打更人敲响的铙钹声。“亥时二更,关门闭窗,防偷防盗。”
“九点了啊。”
赵常正准备合眼而寐,可那更夫话音未绝,随即便响起了铙钹坠地的声响。
打更是门手艺活,需寻身家清白的良家子,再由坊内各户一起出钱令其在晚间巡游报时。
因此,这些更夫大多是身强力壮的汉子,手脚灵活,等闲断不会将铙钹跌落在地。
“有贼犯禁!”
赵常猛地睁开眼睛,一撩衾被,转瞬之间便身着寝衣站立在地。拿起一把挂在床榻旁边的直刃横刀,也顾不上穿外衣,赵常立马出门穿过院子大步跑到东厢房门口站定。
“阿爷,阿母!”赵常向屋里喊了一声,不多时,屋内便传来了回应。
此时,宅院门曲附近的马厩里也传来骡马的嘶鸣——动物比人更能提早察觉危险,而这些骡马都是赵二郎托人购自军中的淘汰牲口,久经战阵,远比同类更为机敏。
它们嘶鸣不已,自然是觉察到了院外传来的杀机,以及……血腥味。
“无咎!”
东厢房内传来妇人惊呼,赵母崔氏听见儿子在外叫嚷,立刻下床想要推门而出。
可她没能打开屋门,因为有一只手死死将门扉抵住了。“阿母不要出屋,院外闹了贼人。更夫多半已经遇难,武侯们还没有人来。从现在起,无咎就守在此处,半步不退。有我在,无人可伤了阿爷阿母!”
“无咎你别守在外面,快进屋子。福伯!福伯!你们快来,守好咱家的院子!”崔氏担心儿子安危,连忙扯着嗓子高声叫喊起来。
“不要命了!”
赵二郎这时也走下床来,见自家婆娘高声叫嚷,于是连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那么大声叫唤,贼人若是听到了,寻着声音找上门来怎么办?”
“可无咎还在外面呢,他可也是我儿子!”崔氏仍很着急,不过倒是听进自家男人的话,说话声小了不少,几如蚊蚋。
“也是我儿子!”赵二郎压低了声音,没好气地讲道:“先去取我的刀,再把床榻上底下两层褥子扯出来,你这婆娘不总嫌弃褥子硌得慌、吵着换新的么,今日为夫就教教你未雨绸缪。”
事急从权,崔氏心里骂了句“明日你给我等着”,随后倒也真地按照自家男人说的去办那两件事情。横刀好说,就挂在床榻旁边。可是她一个妇人,想要扯下赵二郎所说的那两层褥子,却着实费了点工夫。
这两床褥子着实有些太重了。
“这是什么玩意儿?”崔氏根本抬不动,只得拖着那两床褥子走了过来。
“关键时刻,可以保命的东西。”
赵二郎将其接过,挥刀砍断上面画好标记的绢布褥面。随后,他就将其往脑袋上一套,在身上围了一圈,又紧了紧两根牛皮混了麻线捆成的绳子,在将其在腋下系了个结实的绳扣。最后还在身上拍了拍,发出砰砰闷响。
“这玩意儿叫权当甲。”赵二郎敲了敲被扣死的门扉,“儿啊,夜里凉,多披层褥子御寒。”
一俟,赵常披上这层“褥子”,他方才知道这是个什么物件:哪里是什么褥子,分明就是一件可以伪装成褥子的简易版甲胄。
它看起来像是褥子,是因为外面又一层绢布面,可里面其实是用一块块经过反复压实、巴掌大小、足足有一寸厚的纸板串接起来的。当褥子用的时候,上面用几层绢布把孔洞堵上,而只要将其划破,便可以套在身上变成一件甲胄。
不仅大景朝,历朝历代都不许官民私藏甲胄。若是被发现家中私藏甲胄,轻则徒刑,重则斩首。然而,赵二郎却另辟蹊径,研究出来这么个可以伪装成褥子的纸甲,藏在家中应急。
哪怕有人告发,一把火就能将其销毁,不像铁甲、皮甲还会留下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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