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李,乃李世门阀出身,算起来还是当今圣人的亲戚。小人不知他具体做什么营生,多半是个官面人物。不过,他以义气闻名,没少做游侠儿的勾当。有一伙拍花子的恶贼盘踞顺京,因被他寻得踪迹而一夜屠戮个干净。有人传言,那夜并肩李携弓挎刀冲进贼巢,单枪匹马连杀三十四人,活脱脱是一个转世阎罗般的人物。
那万年吏,一说是这位当在万年县做过小吏,又有一说则是讲这人在顺京城各个府衙都有熟人,罗织了一张好大的人情网格,无论庙堂上刮什么风,都没法动乱他的根基。正所谓,流水的主官,铁打的吏员。而这位万年吏,便是顺京大小吏员中的翘楚,没有之一的那种。”
这时,百骏帮一个平日与冯六儿不大对付的,听他文邹邹地说话,于是嗤笑道,“猪鼻子插葱,装像啊?你冯六儿连斗大的字都不认识几个,今日说话还总拽文。”
听了那人的嘲讽,徐豹也反应过来了,冯六儿刚刚说的话一段一段的,浑然不像个粗鄙之人的言语,倒像是传奇话本里的词句。
“你懂个屁,”冯六儿顶了那出言讥讽者一句,而后又向徐豹一交手,“这些话都是小人未及冠之前。在勾栏瓦肆、茶楼酒坊闲逛时,东一耳朵西一句话听来的。当时,的确是常常有人拿了这五个奇人的故事说书。您不信,现在去找人询问一番,上了岁数的人多半有所耳闻。
据说,之所以会有人为五人扬名,正是因为是五人之中那位‘玉面’有意推波助澜。那个‘玉面’又称为‘玉面郎君’或‘玉面博士’。此人不仅天生长得一副好面皮,肚子里还攒了一大堆学问。而且诗词歌赋无一不通,说学逗唱无一不精,妥妥一位浊世佳公子。
当年,顺京五奇本来是他第一个出名,可是玉面郎君不愿专美,愣是写出七八册话本、若干首诗词,带着另外那四位奇人一起在这扬名立万……”
“这倒是个妙人。”
徐豹一听,不由得点了点头。同时,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种“玉面如我”的代入感。
当然,这只是一种错觉。
“……至于说真君,顾名思义,说的是一位高功道长。只是,小人对此人所知不详。”
话说一半,跟断章狗一样,最是讨嫌。
眼见徐豹面露不虞,那冯六儿连忙补充道:“不过,那位‘狗无敌’的根底,小人倒是知道得更为详细一些。而且,此人现如今被尊称为‘苟五爷’,您想必也有所耳闻。
上到圣人的宣徽院、中到各将军府,下到达官贵人家里,现如顺京城里哪个大户人家里,能少得了被苟五爷调教出来的,用作看家护院之用的伶俐犬?
除此之外,各坊市经营赌戏的囊家,只要其盘口内有斗狗就没有敢不给苟五爷交钱买平安的。否则,说不定哪天,那些人的盘口就会闹出恶犬伤人的事情。
苟五爷善于养狗、训狗,而他还招揽了一批同样身怀绝技的手下。据小人所知,今日咱们在西市门口甬道见到的那个钓叟,就是一位跟了他将近二十多年的老伙计之一。”
说到这里,冯六儿立马五体投地,趴在西市署公廨冰凉的地板上。
“那小子能请来钓叟襄助,说不定和那位苟五爷有什么干系。公子,咱们不是不敢为您去死。可还请公子体谅,咱们就怕哪日……突然就不明不白地命丧恶犬之口啊!”
“住口!你觉得我保不住你,还是觉得我压服不了一只老狗奴?”徐豹勃然大怒道。
不过,呵斥完冯六儿,他却没有像往日那般一言不合就出手责打。
冯六儿也是个识趣的,立马明白自己伺候的这位爷,归根结底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现在,这位徐公子心里多半已经萌生退意——就是缺个台阶。
因此,冯六儿赶忙说道:“小人不敢,只是小人是觉得公子您出身尊贵,真是没有必要和那苟老儿生闲气。权当尊老,咱们就不与那个老儿计较了吧。”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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