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大营。
“岂有此理,他竟敢威胁父亲。”王从善看着吴绶离开的背影,恨恨说道。
王信之前的怒色早已平复下来,见到王从善为了他如此愤愤不平,反而失笑道“好了,善儿,为了此人动气实在不值。”
王从善脸上怒气依旧,埋怨道“我以前听闻兵部尚书白大人才识过人,为何将吴绶此人倚为心腹,实在是识人不明呀!”
王信闻言收敛笑意,郑重道“你莫要小看了此人,吴绶虽只是个锦衣卫百户,但却颇通文墨,看似文弱,却心机深沉,不然何以入了白大人的眼。”
王从善闻言若有所思,斟酌片刻问道“那父亲你觉得是否该征调永顺、保靖士兵平贼呢?”
王信闻言笑道“湖广卫所士兵战力堪忧是真,土司士兵骄横难治也是真,你认为先前为父与吴绶谈及此,全是搪塞他的吗?”
王从善闻言不由尴尬一笑。
王信继续说道“这世间事没有十全十美的,兴一利便有一弊,最后如何抉择无非看你怎么选罢了?”
王从善思忖片刻,微微颔首,随即问道“这朝中南北之争已经如此激烈了吗?”
王信闻言摇了摇头,忧虑道“项忠与白圭他们除了分属南北外还有私怨,所以斗得比较厉害。”
“另外,有人的地方便有争斗,朝中的利益就这些,南人强势攫取的利益多了,北人便要受损,至于如今南北之争,虽然是南强北弱,但内阁之中出身南人的彭时与商辂皆有贤名,所以虽有争斗,但也知道分寸。”
“但是这两位阁老一个江西人一个浙江人,哪怕他们自持身份不好亲自下场,但是他们的门生乡党,终究会推着他们去争抢吧!”王从善不以为然说道。
王信失笑道“为父并非说他们就不争,人非圣贤,哪个没有私心了,但是内阁中有他们在,哪怕要争,也会有底线,知道控制局势,不然若是南北双方过于偏激到时便不是政争而是党争了。”
王从善闻言恍然的点了下头,随即好奇问道“吴绶想借郧县之战大作文章,所幸父亲没有答应他署名,我想他不会就此放弃吧!父亲认为他接下来会如何做呢?”
王信闻言沉吟片刻方才道“自然是去寻那此战的当事人了。”
王从善斟酌片刻方才道“父亲真的不愿插手此事吗?张氏父子力敌贼军刚刚为国效力,孩儿不忍他们着了吴绶的道,莫名便牵连到朝堂争斗之中。”
王信闻言看着王从善期待的脸庞,不由叹了口气“待我们入城赴宴时,若有机会你便提醒那个张昭一下,让他小心吴绶。”
王从善闻言笑着应是。
王信见状,赶紧叮嘱道“萍水相逢,提醒一下便是了,你莫要节外生枝,多谈其他,我不想掺和到此事之中,你要知道,我虽然督军南阳,终究只是个武将,没有必要为了他人让自己遭灾。”
王从善苦读圣贤书,见其父如此言语,便欲言又止。
王信见状摆手道“你可知,为父出生不久,你祖父便在征北之时战死,你祖母守节,含辛茹苦将我抚养成人。”
“正统年中,我袭宽河卫千户,凡十数年间,历大小战役,几次险些战死,这才有了如今官至都指挥同知,督南阳军务。”
王从善闻言神色复杂,默然不语。
王信继续说道“我王家能有今天殊为不易,如今你兄长继善已经进士及第,我只希望来年春闱你能高中,这样为父便无所求了。”
王从善眼角微红,徐徐说道“父亲放心,我晓得了。”
........
与此同时。
吴绶挥袖出了营帐,脸上的怒意便烟消云散,仿佛之前在帐中勃然作色之人不是他似的。
吴绶面无表情的向前走去,忽闻有人喊他,不由停下脚步看去,便见其兄吴经脚步匆匆向他走来。
“二弟,事情如何了,王参将可答应署名了?”吴经兴冲冲问道。
吴绶闻言脸色便是一沉,不悦道“王信没有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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