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尔赶紧移开视线,试图忘掉这一幕。他盯着墙缝里溢出来的污垢,并打开一个小偷探向口袋的手指头。各色烟雾在街边飘荡,断裂的水管不停往外冒着绿水。尤利尔见识过威尼华兹的集市,这时候他才领略到干冷天气的好处。说实在的,哪怕是站在死角巷的空气里,他都觉得呼吸不畅。来往行人的横冲直撞更是令人寸步难行。
“还有多远?”夏佐问。
“就在前面。”学徒也受够了这里。他本以为自己决不会有鄙弃环境糟糕的一天,现在他可以想象,丹尔菲恩走在卡玛瑞娅狼人密道里时的心情如何了。
他停下脚步时,两个醉鬼在木桶上高歌。没人知道他们在唱什么。尤利尔站了一会儿,才从动作里明白一个人想猜拳,另一个决意投骰子。他们为此用某种富有节奏感的异国语言争吵不休,听上去就跟弄丢手琴后走了调的歌手似的。
“那家伙是哪一个?”夏佐跟着打量他们,好像在犹豫接下来怎么把人叫醒。
“不,那个人只是来过这儿。”还偷了左边那个人的钱包。尤利尔不打算告诉治安官这些琐事。“但在我们过来前,他就离开了。我觉得他还在这附近。”
感应也不是万能。不管是一般神秘生物还是无名者,只要不使用火种沟通魔力,在他眼里就没什么两样。
就在这时,尤利尔忽然发觉rn一阵涌动。“有人落水了!”小船上的n尖叫。
河面上不远有个脑袋在起伏,n身边不知是水手还是嫖客的男人往后退了退,骂了句什么,走去甲板撑桨。尤利尔赶紧往河边跑,差点忘了夏佐。结果他还没回头,就看到治安官条件反射,这时候跑得比他还快。
桥上比往常更拥挤了,无数人在说话,无数个脑袋往下探看。落水者的红裙子浮上水面,她挣扎着摆脱上面的装饰,向河中央漂过去。她肯定不会游泳。忽然岸边扑通一声,一个男人跳下脏兮兮的绿水,从背后拉住了她。
救人者游得很快,他们与小船一齐到达岸边。嫖客跳下船,头也不回地消失了。n将她的同伴拉上船,尤利尔也抓住男人沾满绿藻的手臂,把他扯上河岸。“你真勇敢,先生。”治安官一齐搭手。
“谢谢。”这位下水救人的勇士回答。他四处张望,好像要找到那个抛下红裙女人的混蛋。每个人都看见嫖客只顾着将船靠岸。“该有人拦下他的。”最后男人说。
“他不见了。你知道的,有种人就擅长这个。”夏佐松开手,尤利尔却没有。“你需要变干爽。这边来。”学徒示意迷惑的治安官跟上。
勇士冈瑟告诉他们他的名字,并宣称自己来自圣卡洛斯。尤利尔对圣卡洛斯毫无概念,但对他的口音似曾相识。只是他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了。
“感谢你们的帮助。”冈瑟身上干透了,“神术在一些紧要方面上总是大有妙用。您是教会的成员?”
“不,但我的职业是女神的赐予。”
“盖亚在上。”他顺从地说了一句。看样子也是个泛信徒。尤利尔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反正说说又不会掉脑袋。
他假装没听出冈瑟的敷衍。“这位先生是治安官,威特克夏佐。”
冈瑟顿了顿,“很高兴认识您,巡警大人。”他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异常,脸上却露出了迟疑。
“你的义举令人敬佩。”
“这与维护布鲁姆诺特安定的巡警们相差太多,先生。”
“你看起来有话要说?”
“不,没有,一个小误会,已经解开了。”
“你在哪里听过我的名字。”夏佐肯定地说。他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阴沉。
“在报纸上。”冈瑟承认了。
“那不是我做的。”治安官焦急地辩解,以至于没注意冈瑟的神情一下子古怪起来,尤利尔却看到了。“有两个匪徒,他们杀了菲尔丁神父,还想要我的命。是霍布森。你一定知道他,来死角巷的人都知道他。他是伯莎弗纳夫人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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