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说不清的《围城》，厂卫 (2-1)

皇朱厚照的“谁是立地皇帝”一问，虽然猝不及防，但是刘瑾自负中还带着无穷的自信。现在的大明朝连内阁那他都没有办法，全天下还有谁敢妄言他的不是。

殊不知，“诽谤”他的并不是哪个人而是一只鸟，一只先知先觉的玄凤鹦鹉。

“刘瑾，你今日还有什么新花样吗？”

“皇，前几日你还说在这紫禁城里呆腻了，想到民间乡野去狩猎。我都给您安排好了。”

“是吗？我有说过吗？”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前几日您还说，太后和内阁催着要给您找个皇后，您觉得太后他们是想找个女人拴着您。您怕以后真有了皇后，行动就没有这么自由了。”

“你真样说过吗？”凤儿问。

“我好像有过这样的想法，不就是这样吗。太后和内阁急着给我找皇后不就是为了限制我的自由吗？”

“奴才明白皇的心思，所以今天特意给皇安排了一次别开生面是乡野狩猎。”朱厚照明明在回答凤儿的问话，刘瑾却接了。

“只是皇有些话，奴才还不大明白。”

“什么话？”

“皇说您不想这么早就进入围城，还说‘爱熄灭了灯，心围一座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

“这是钱钟书的《围城》中的话，你不懂的，连我也不太明白。”

“《围城》是一部描写战争的吗？关于围城的故事我朝初年罗贯中的《三国志通俗演义》中所有记述，比如‘邺城之战’‘襄平之战’等，都是惊心动魄的。皇若感兴趣喜欢我可以把民间的话本找来给您看看，特别生动。”

“你说的是《三国演义》吧，我早读的滚瓜烂熟了。”

“皇真是博览群书，可是这本书朝廷是禁止流通的，我也是入宫前读到的手抄话本，极为粗糙。”

一听是禁书，朱厚照想来皇帝怎能带头阅读禁书呢？他灵机一动，“哦，是东宫授讲时大学士谢迁随便闲叙了一些精彩的情节。”

都说刘瑾能够权倾一时，并非完全靠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他幼年时被太监刘顺收养，读过一些书，特别喜欢阅读史书，也算博古通今。

“皇，其实我朝自太祖皇帝以来也有几次颇为经典的围城之战。”高凤插言道。

“说来听听。”

“比如永乐皇帝靖难之役时太子朱高煦的北京保卫战，采用泼冰之法，防御了李景隆的50万大军；还有明英宗皇帝正统十四年间时任兵部尚书于谦抵御瓦剌入侵的北京保卫战，也都是决定我大明朝成败兴衰的大事件。”说起这些往事，高凤也是心潮澎湃，语气铿锵。

“你说的可是创作了《石灰吟》的那个‘救时宰相’于谦吗？”

“是的皇，正是他。”

“千锤万凿出深山，

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骨碎身全不怕，

要留清白在人间。——何等的坚贞不屈，何等的清正廉洁。岂不让当今的那些贪腐庸碌的人汗颜吗？”

刘瑾瞪了高凤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算了，说起《围城》，你们都扯远了，把朕都说迷糊了。”

“迷糊了，迷糊了！”凤儿幸灾乐祸。

“说说吧，你是怎么安排的。”

“皇，容奴才卖个关子，明日出宫保证不会让皇失望的。”

第二日，天际破晓。

寝宫外早早就传来通禀的声音。

??“掌印太监刘瑾求见！”

原来刘瑾这么敬业，早早就在皇朱厚照的寝宫外面等候。

朱厚照打着哈欠，让宫女侍候着穿狩猎的齐腰甲戎装。

“凤儿，起床了。刘瑾那个狗奴才，这么早就来喊宫了，真是该死。”

“皇，刘瑾准没有好主意。”凤儿也是懒洋洋地抬起脑袋，抖动了一下凤冠，梳理梳理自己的绒羽。

“我们就姑且看看他能玩出些什么鬼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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