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雍恒依然不知效忠侍奉在身侧的黑袍虚人,竟然就是三千年前,地位显赫,威严尊贵的太极神君。而身在多妖之谷的不周神君,也未发觉听凭魔尊旨意前来取走蛊虫,学习养蛊之术法的白骨魔仆,其实就是曾与他同在天庭为神之人。他们是相似的,本为神君,如今皆混迹妖魔两界;却又有异同,不周即便遭受天帝责难,受到驱逐,也算得到了洪荒圣祖的恩赦,名正言顺地活着……而名为易清的太极神君,还如人间见不得光的蝼蚁般,低贱肮脏地隐没,忘记自己是活是死。
还好,天命还算顾念他,让他遇见了现身魔界的太子。他用了很多秘密来求得一个恩赦,太子答应他只要其所言为真,完成交待的使命,必然为他平反冤屈。明知太子是那人的亲儿子,未必不会心狠手辣,过河拆桥,但这是罕见的筹码,若是赌赢了,风光无限,即便输了,他本就一无所有。
作为交易的那些秘密中,惟有一件事,他没有告知。现下,他可能还算拥有的东西,就是自己苛待过的徒弟。他为曾经的徒儿空尘,保护着那个秘密。如今看来,是徒儿令他懂得了当初深以为耻的世俗情爱,才是历经沧桑,生死轮回,依然真切的信仰。
天庭紫弥宫中,医仙诊治不出天帝的病恙是否为大限将至,天命循环,只能传达药仙,多熬制补血益气的汤药,拖住心魄的衰老。
宫监常翁急不可耐,却又欲言又止。年迈的药仙,瞧见异样,淡然道,“常翁何必亲自来取汤药,吾辈自当按时敬奉,无需挂怀。”见他仍旧压制着焦虑,宽慰言语,“天帝陛下,上了年岁,身子偶染病恙,是寻常之事。”
“药仙看了陛下的医案,可觉得有不妥之处?”常翁终于对与之年纪相近的天庭老臣,道出疑问,“医仙毕竟年轻,即使医术精湛,也不知内里藏着刀锋……吾与汝,久在天庭,懂得天帝喉间溢血,并非气虚血亏所致。
药仙在炉中添了一味仙药,语焉不详般,“汝见医仙华年尚浅,却知自保,不得已出此下策,只说陛下是劳累体弱。”
些微慌神,他踌躇道,“汝是说,其实你们皆察觉了古怪?只是等着吾来,如实相告。”
“谁敢不顾性命,言说殿下染疾是由误食灵物……”药仙谨慎轻语。
常翁忽地跪在地上,眼含热泪,如似祈求,“事到如今,吾说了原委,还望药仙尽心救治陛下啊。”
猜到天帝该是吃了天庭灵物,譬如天外仙人供奉的丹药,抑或天界圣地的仙兽之血……这些并无确切的补身延寿的效用,但传言总被当真。可怕的是,天帝听闻了桂蝉楼中,由月女养护,用以供奉给洪荒圣祖的金蝉有增寿之灵,不惜逆圣祖,挪用了贡品,故而引发病恙。
此事关乎天帝颜面,严密禁语,违者杀无赦。但事关性命,常翁只有告知实情,才能让医仙,药仙放心看诊施药,治愈天帝。只是,他也明白心机深沉的天帝,遭了忠仆如此大不敬,下场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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