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山山坞,一被施法的方形笼子,又原已在其中挣扎许久,毫无作用。
它不知这笼子由东海所产的巨灵石所制,本十分牢固,加之心狠手辣的越州山君亲自施法,困住它绰绰有余。它也知晓,这便是它的生死劫数了,那日它离开妩媚山后,一心只求临死前再去虢州看看那洛水边的十里海棠,哪怕被抓,就地死去,它也无憾了,惟愿小镜子永远不要找到它。
离开小镜子是它一生最痛苦也是最安心的决定,既知结局黯然,不如什么回忆都忘却,离开她才会让她平安。
越州山君,庆泽,鬼界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近来,因其坐骑毕方鬼兽出逃,他大怒,扬言要亲自抓住,而后千刀万剐。
途中,却遇上又原。
他本也无要为难它的意思,可是见又原对他很是不尊,便命鬼仆拿下它。交战时,他在它身上看到不凡之物,即刻出手降住它,夺了那宝物。
心蛊一旦解开,便反噬不少法力,又原因答应之烬成为好妖怪,不再杀生,可是蛊虫未闻到血腥气,只会以蛊体为食,这些日子,又原的法力为蛊虫饱食,已不足五成。
又原败下阵来,被庆泽擒住,那本作关押毕方鬼兽的笼子便用在了它身上。
庆泽问询它的生平及那宝物的来处,它一概不答。庆泽脾性暴烈,手段狠辣,为毕方的出逃已是勃然大怒,如今竟被一只妖界丑陋妖兽漠视,他施法击打又原,直至它重伤,奄奄一息。
越山,扶桑宫。
庆泽一身紫红华服,正扼住一鬼仆的脑袋,力道雄厚使得其已有变形之貌,他咬牙切齿,“那畜生在哪!”
白火鬼仆痛苦道,“山君属下已尽力”
话音未落,那鬼仆已消弭在庆泽手中,在侧的众鬼仆暗自哆嗦,虽则这般场景他们早已见怪不怪了,可是这次,庆泽动怒非比寻常。
毕方鬼兽少时便随着庆泽,算是亲信,此番出逃竟还盗走庆泽的莫奇枕,山君庆泽自生下来便有怪病,每逢月圆之夜,便会噩梦缠身,头疼难忍,需得枕在莫奇石枕上才得安生。
“本君恨不得将你们这群蠢货杀个干净!”
众鬼仆跪在地上,语气惧怕,“山君息怒。”
“本君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畜生是何时生了叛逃之心。”他扶额,怒气难消。
“山君莫急,这毕方法力不高,也逃不远。”
庆泽一巴掌打开他脸上,“你是在笑本君用了一月都寻不到并未逃太远的毕方。”
他哭丧着脸,忐忑道,“山君,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属下有错,属下给你叩头!”
说罢,他便重重磕在地上,声响惊人。
“滚!”
“山君息怒,息怒,属下这就滚。”
庆泽冷冷言语,“将这扶桑宫给我看好了,若是再有失窃之事,你们都别活了!”
殿外,一鬼仆匆匆而来,急忙向山君行礼后,紧张道,“山君,璧山来了两位妖界之人,属下特来通传。”
“谁要来送死?”他忽地来了兴致,杀戮此刻最解他的不悦。
“说是是茨山妖尊。”
“自己掌嘴。”
蓝火鬼仆不明不白地自扇耳光,在庆泽寒冰一般的眼神中,战栗地补了一句,“另一个是妖尊的侍女。”
随后又机灵地说着,“这茨山妖尊是来救关在璧山的那只妖兽,妖尊说妖兽来自茨山,归他管制。此刻,两人已随属下到这越山,正在殿外候着。”
“区区妖界,竟还有妖尊,真是不自量力。”
“我倒是要看看他是个什么货色。”他示意宣人上殿。
庆泽不得不在心底承认这妖尊的容颜天下少有,俊逸如玉,连他身为男子都觉羞愧,可他庆泽算是鬼界至尊,眼里可放不下一个所谓的美男妖尊。
仲炎向他行了礼后,从容道,“在下茨山妖尊,仲炎,见过越州山君。”
知礼数,懂尊卑,庆泽对他的成见减去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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