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是久居在一个无名山谷里的火妖,冥冥之中遇上了他,他说天庭是好地方,问她愿意睡在星河吗。
他就像那山谷里从未有过的暖风,她活着的这么些年都孤寂无聊,又懒又不识路,只好没事在山里四处走走,看看花,偷喝山里小妖的酒。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不太会开口讲话。
那日。
她呆呆起身,身上满是花泥,脏兮兮的,手里还握着一壶酒。
俊美的他,伸出手问道,“跟我走,可好?”
她许久没说过话了,泛起了结巴,焦急地不断啊着。
他就这样牵起她的手,但并没往天上走,而是引她去琼华树下的小清潭沐浴。他还问道,“此处水质清冽,花香四溢,为何不常来。”
她害羞低头,心里想着,我不过就是个无人管教的小火妖,哪里懂得要做个洁净的女子,快活就好啦。
“我常来啊,每次喝了酒就飞到这里扑腾几下。”
他笑着叹气,随后摸她的脑袋,“你可是女儿家,不该有男子的粗粝。”
头上的花泥凝在青丝上,他给她打理的时候,好几次她都想喊疼,但她知道他已经很轻柔了。
“你把衣裙褪下,我给你洗。”他面色不太自然,泛着晚霞的颜色,好看得让她忍不住去抚摸。
三月,山谷里的琼华最为烂漫,常有蝶妖起舞。
她用法术吹着头顶花蕊漫溢的枝桠,顿时,粉白的花瓣四处飘扬。身后的他替她擦拭着背部,这忽然散落的花瓣落在他们身上,他轻轻凑在她耳边说了句,“这景色如你一样美。”
晟城的女子甚是娇艳,眉上远山黛,面靥落梅红,鬓边别花,环佩绕着杨柳腰,衣袂飘飘,纤纤玉手摇着团扇,行过遗香。
而她听了祖云的话扮做男子,其言,在人间男尊女卑,男子更能办事,不受欺负。她倒不是怕被欺负,只是想着做男的可以粗粝一点,不必守着规诫。
蹲在街边的她,四下仔细寻着。
吃饼的大叔,涂着殷红脂粉叫卖糖块的妙龄女子……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并没有她高大威严的星君,她想他一定是在某个清雅之处享用人间的美食。
她拍拍屁股,打量着哪里有美妙之处,不多时,望见前方有一置满各色艳丽鲜花的小楼,楼上好似还有多位绝伦女子在抛花瓣。
她连忙上前,因她不识字,看不懂匾额,直愣愣的样子,旁的女子张着血盆大口,故作娇嫩的样子拉着她的手柔柔说,“公子,这是要进渡仙楼玩玩儿吗?点我呀,我可是新来的,嫩着呢。”
“小仙我,不,小爷我就是要进这什么楼来着?”
“看来公子是新客,能给神仙摆渡的销魂之所,所以名为渡仙楼。”
她用法术让灌酒于她的红唇女子醉去,也佯装醉酒的样子,上了更为华贵的二楼。
楼上的奇花异草多得可与她在百花司神处所见相当了,且其花香更有摄人心魄之力。司神的花香是药引,皆有奇效,不可作寻常赏玩。
想来这楼里定有神仙,不然怎会有如此繁多的花。楼上各间房皆关着,也不知其中,要是一个个打开来看,甚觉不妥。正当她想得头疼,一时间看到正端着酒肉上楼的侍从。心中一计,连忙用法术变了衣装,等着他送完酒肉下楼。
但她冒冒失失地将各间房皆察看之后也不见有星君的半点影子,她气恼地坐在楼阁中央,放置百花的露台边看月亮时,一个极其美丽的女子,走到她身旁,轻盈地像是飘过来一般。
她好美,冰肌玉骨,貌若天仙,但也比不上祖云追捧的月女,因为月女不会老。
“你不是渡仙楼的人,敢问阁下是?”
她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作答,因为她此刻还穿着侍从的衣装。她只好实话实说,“我是来找人的,不知小姐可否相助?”
她笑了,生出异样的眼光看,但没有恶意。
“你如何信我可以相助?”
“姐姐很美,我相信长得好看的人都是玲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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