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尘笑意寥寥,自顾吃菜。
“涵笙多事,不过错过了好时机,便不复有,但若主家真心退隐殿堂,涵笙也可谋之。”
寒尘目光如炬望着她,他想知道这帷帽之内究竟生着怎样一双冷静而世事洞明的眸子!自己的所思所想,天地之事她竟似心念一动便可无所不知?这世上,除了当年的成君,竟还有这一位隐士涵笙吗?
他这般打量思索,帷帽内的那双眼睛似也在一瞬不离地盯着他。他蓦然叹语,“涵笙,本君有时觉得你挺可怕的。”
帽内传出的声音异常冷静平常,“涵笙只认君为主,一生一世,为君效劳。”
“就因为你说的那原由,在你走投无路之时寒府收容了你?”
“嗯。”
他笑,“我信你……”
……
淡淡药草香,和着草木清润的甜香,让人如置幻境。风媱再次醒来时,便闻到这舒服的味道。她见自己是在一间黑藤围建的空间里,里面仅有自己躺着的这张兽毛软榻,和一张原木食案,跟一正熬着药汁的火炉子。前方一扇看起来不很牢固的门打开着,她将目光望出去,天光暗淡。是黄昏。
一位长身挺健的男子自门口背光而入,风媱勉强撑起身子,“师父。”
玄冥踏步过去药炉那里盛了大半碗药来,至她榻畔坐下,木勺舀了一勺凑至她嘴边。
风媱摇头蹙眉,“我想喝水,肚子饿了,想吃面……”将他手推走,“不喝。”
玄冥放下药碗,隔空取来装清水的壶,风媱接过喝了许多,他便又放回去,仍然喂她药。
“雪峰昨日来过,这是他开的方子,让你醒来喝,喝完了吃面,嗯?”
“……烫。”
玄冥吹了吹,因力气太大,有半勺吹落在自己的衣服上。风媱瞧着师傅难得笨拙的模样,不禁失笑,自己接过碗,慢慢喝掉,苦涩得紧。
玄冥伸手贴了贴她额头,“有哪里不舒服的,说出来?”
风媱沉思了一会儿,低声道:“师父,前几日突然晕倒吓到了你了吧?我那是故意的。”
“故意的?”
“嗯,谁让你当时不理我的?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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