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天已经全黑了,小山村虽然有电灯,但为了省电,照明不是很亮堂。村长送于长飞回到村公所他的下榻之地,俩人又说了几句话,村长诸事交待明白,然后就分手了。
狼窝掌是个靠天吃饭的小村,由于干旱缺水,碰年景好的时候亩产小麦也不超过二百来斤。不好的时候凑合个八九十斤,颗粒不收的也有过。因此,往年这个时候,年轻人都出外打工去了,村子成了鬼村。这几年引大入秦,旱地变成了水地,情况才有了很大的好转。
叶小菊家的住地比较特珠,他们家不和大村连在一起,而是离村二三里过一条河沟,在一座小山坡下建了几间小屋。他们家人口不少,算下来差不多有七八口子人吧!最面是祖父祖母,下来是她的爹妈,中间还有两个光棍汉叔叔,叶小菊姐弟俩,她弟弟中学,弟弟住校平时不回家。这一大家子人张口吃饭,也真够她忙乎的。
叶小菊家的人都是老实巴脚的农民,不善言谈,基本不和他当面接触,偶尔见到,嘿嘿一笑,问一声“吃了吗?”算是打了招呼。
于长飞的就餐地点和方式千篇一律,单人独桌,第一天有村长作陪,村长也不能天天过来蹭饭吃。
第二天小菊的叔叔在水坝里撒网捞了几条鱼,大的不超过半斤,小的只有一二两。
小菊做面是好手,做鱼可不是专家。洗净切开剁成小块,放葱蒜盐,加几粒花椒,锅里头加水煮熟就桌。
入乡随乡,草帽戴。于长飞本是农民出身,也讲究不了许多,装作很贪吃的样子干掉了四五条小鱼。
晚饭后还有点时间,小菊执意要带她的大哥哥到她家后山参观参观。
说是后山,其实出门就到,没走几步就是一座人工修建的大水坝。远远看去,波光凌凌,浩瀚无边,足有四五个足球场大。小菊说,这座水坝是全村人的命,人畜饮用,浇水浇地全仗它了。因是水坝修成不久,坝里的鱼儿尚未长大,过几年就有大鱼吃了。
水坝的两侧全是绿绿的青草,山坡零零星星有几棵叫不名的树。农民家里都安了自来水龙头,当然不必来坝取水。护坝的是个老头,年约五六十岁。老头一见他就手伸到口袋里摸,好半天才掏出一支旱烟袋,双手递过来说:
“同志你抽烟,别笑话,山里人就这条件。”
于长飞很少抽烟,平时他一般也不带烟,谢过老头之后,俩人又到山坡走了走。小菊悄悄对他说,守坝的老头是她的公公。
于长飞不经意地“哦”了一声。
小菊说她未过门的丈夫叫陶占虎,已经三十岁了。那年她母亲生病,借了陶家一笔巨款无力偿还,就把丫头许配给人家了。由于小菊未到法定结婚年龄,所以这事一直拖着未办。
经过一些日子的考察,于长飞想狼窝掌之所以死气沉沉、变化不大,在于人心没有火起来,若要人心火起来,先要年轻人站出来。村小学有一破旧篮球场,大多时候闲置不用。于长飞自己花钱买了几个篮球,找人简单修整了一下场地。然后组织起一支山村篮球队,于长飞自任教练兼裁判。山村最缺的就是娱乐,一说有活动,马就有人响应。打篮球并不仅仅娱乐了那些打篮球者,更是让一向无所事事的山里人行动起来。
篮球赛每天晚一场,球场四周几乎是站无虚位。
叶小菊又成了于长飞的专职贴身随从,她形影不离地跟定在大哥哥的前后左右,怀里抱着两个塑料水瓶子,一个是茶,一个是水。球赛刚一休息,她的水瓶子立马递了过去。
而且她逢人便说:我大哥哥如何等情。
于长飞的麻烦来了。
于长飞前去就餐的路,碰到几个拦路者。为首一个自报姓名,说他叫陶占虎。人长得如何就不说了,一米六出头的个儿,可称足有90公,远看近看就是一石墩子。
陶占虎两手插腰,横眉冷眼说:“姓于的,今天不把话说明白,休想从这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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